而且，在盜竊完成之后，隨著警方的調查，所有人都知道這件藝術品已經丟失了，我借此機會宣傳，反而更容易讓人相信我手中贓物的真實性。”
“好，既然是案發之后才開始出手贓物，那你覺得……”
徐凌飛抬了抬眉毛，對于張靜清晰的思路有些意外，“要過多久，才是合適的時間呢？”
“這……”
這下張靜有些為難了，她畢竟只是一個剛剛從警校畢業的新人警員，這種經驗性的問題，對她來說還是難了一些，不過，她還是嘗試性的回道：“半年？或是一年？總不能立刻就開始宣傳吧？
如果案件剛剛發生，我就開始出售贓物，恐怕警方立刻就會找到我了吧？”
“恰恰相反，近期或是馬上開始出手才是對的，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警方的注意力會越來越低，但是借此機會想渾水摸魚的‘贗品制造者’也會越來越多，你手中贓物的真實性就會大打折扣，即便你是真的，別人也不會輕易相信你了。”
徐凌飛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過，在銷售完成之后，也確實需要大半年的時間來處理留下的線索，將出售贓物得來的贓款洗成干凈的資金，隱藏自己的身份，留下更多的虛假信息擾亂警方追查等等。
很多銷售贓物的黑市拍賣場，都是這么經營的。”
“所以呢？我還是不明白這和眼前的案子……”
話剛說到一半，張靜忽然瞪大了眼睛，面帶喜色的說道：“我明白了！短期內出售了這么多的贓物，這證明紫蝴蝶的銷贓渠道不需要害怕警方的追蹤！也就是說他們并不需要宣傳，也就不會留下任何可供追蹤的線索！”
“沒錯，就是這個原因。”
徐凌飛點了點頭，示意張靜繼續說下去。
“那這樣的話……”
張靜略一思索，很快便一臉嚴肅的說道：“不需要宣傳就可以將作品直接賣出去，說明很有可能是有人雇傭他們去進行盜竊的，只要作品到手，立刻就可以交到買家的手里，自然也就省下了宣傳和處理線索的時間。
所以，紫蝴蝶才可以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內，就可以盜竊這么多的藝術品。”
“你的思路很清晰，對于一個新人來說，很難得。”
徐凌飛輕輕的說了這么一句像是夸獎的話，倒是把一旁的魏勇給嚇得不輕，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徐凌飛竟然夸人了。
“所以，你覺得這幅畫是贗品。”
雖然十分震驚，但好在魏勇的心思還是放在案件上的，他看了一眼徐凌飛，道：“買家和紫蝴蝶相約在這里交付贓物，但是在驗貨的過程中，買家發現這是一幅贗品，認為紫蝴蝶欺騙了他們，所以將他們全部殺死，并把這幅沒有價值的贗品留在了現場？”
“不然的話，恐怕沒有任何其他的解釋了吧？”
徐凌飛點了點頭，認可了魏勇的猜測，并說道：“案發現場明顯指出，兇手是另有其人，不可能是紫蝴蝶內訌自相殘殺。
而兇手又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明顯就是為了這幅畫來的，但是他殺死了所有的人之后，卻選擇將畫留在了原地，只能說這幅畫在他眼中毫無價值。”
“沒錯，就算兇手不是為了這幅畫來的，那在殺死了紫蝴蝶之后，卻把它留在了原地沒有帶走。”
張靜也順著兩人的思路說道：“恐怕也只有畫作是贗品這一個假設了。”
三個人在徐凌飛的主導下，終于將眼前的案件推理出了一條合理的思路，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魏勇打算安排警員進行下一步的調查之時，博物館的館長也終于在警員的陪同下趕到了現場。
而他對這幅畫真實性的判斷，卻徹底推翻了眾人的推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