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睨他一眼,不拒絕,也不答應,又過了幾秒,她才在床沿坐下來,把早餐盒子打開,用勺子舀了一勺瘦肉豬肝粥,放在嘴邊吹了吹,確定不燙,才喂到他嘴邊。
看著她喂到嘴邊的粥,墨修塵眸子里頓時綻出一抹瀲滟色彩,原本因失血而略顯蒼白的俊顏也瞬間被欣喜點亮,開心地說了聲“然然,謝謝你。”才張口,把一勺子粥吃下。
溫然看著他含笑的眉眼,淡淡地問:“好吃嗎?”
墨修塵立即點頭,咽下嘴里的粥,又補充一句:“好吃。”
“吃了這粥,一會兒把這湯也喝了。”
溫然避開他灼熱的眼神,轉頭看向放在床頭小桌上,盛好的湯,從香味和濃度可知,這湯定是煲了好幾個小時,現在才六點過幾分,可想而知,沈玉婷從昨晚就開始給他煲湯了。
見她盯著湯出神,墨修塵斂了笑,解釋說:“昨晚我受傷,正好沈玉婷在場,我沒有讓她給我煲湯送飯,更不知道她會一大早送了這些來。”
“這湯既然煲了,你就把它喝下,別浪費。”
溫然眉心蹙了蹙,并沒有追問沈玉婷為什么在場,聲音,很平靜溫和。
“我不喝,我吃你買的早餐。”
墨修塵幼稚起來,真的像個小孩子。
溫然輕嘆一口氣,見他眼巴巴地望著她手里的粥,她又舀起一勺子,放在嘴邊吹了一下喂過去。
墨修塵安靜的吃下,一時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一個一勺一勺的喂,一個一口一口地吃,氣氛溫馨寧靜。
走廊盡頭的休息區,覃牧看著神色有些恍惚地沈玉婷,好看的眉頭輕輕皺了下,淡淡地說:“溫然是凌晨兩點得知修塵受傷的,她打電話給我,威脅我說,要是我不帶她來,她就半夜三更自己一個人來。”
沈玉婷正想著自己的心思,聽見覃牧的話,她怔愣地抬頭,清晨的走廊里,光線有些昏暗,覃牧的表情看不太清楚,一時間,她沒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覃牧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沈玉婷抿抿唇,緩緩坐下,覃牧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她正好面對著窗戶,光線打在她臉上,他能很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的恍惚和忡怔。
“修塵和溫然,是兩情相悅,彼此傾心。”
如果說剛才覃牧的話太婉轉,走神的沈玉婷聽不懂。
那這句再明顯不過的提醒,沈玉婷是懂的,正因為懂,她臉色剎那染了一分蒼白,眼里閃過一絲傷痛,低下頭,輕輕咬著嘴唇。
“溫然在飛機上就追問我,修塵受傷的具體情況,我沒敢告訴她。”
覃牧頓了下,又接著說:“也許,修塵也不會告訴她真實的原因,不希望她胡思亂想。”
沈玉婷忽然抬頭,臉上的蒼白之色越發的深了一分。
她如水的眸子定定地望著覃牧線條冷峻的五官,生硬地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修塵受傷,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我,我只是想照顧他幾天。”
剛才,溫然問她的時候,她沒有告訴溫然,墨修塵受傷,有一半原因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