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說,碰巧知道了墨修塵受傷,也算是善意的隱瞞,不希望她胡思亂想。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然然的。”
沈玉婷緊緊地抿了抿唇,做出承諾,溫然不是別人,是她表妹,她表哥找了這么多年,她姨因為思念她,郁郁而終。
她可以和任何女人搶男人,都不能和溫然搶!
“那是她和修塵兩人的事,我們沒必要插手。”
覃牧的語氣一直淡淡地,帶著一絲這個深秋的涼薄之意,他在飛機上不愿意告訴溫然詳細的情況,就是不知道該說實話還是謊話。
“然然為什么會凌晨兩點知道修塵受傷?”
沈玉婷疑惑地看著覃牧,昨晚,她是問過墨修塵,要不要告訴溫然的。
墨修塵不僅不許她通知溫然,甚至都不許覃牧和洛昊鋒等人前來探望,既然如此,應該沒人告訴溫然才是。
覃牧搖頭,抬手輕揉著鬢角,他凌晨兩點多被溫然電話吵醒,到現在眼都沒合一下,人困得很:“我不知道,我接到電話,她就問我墨修塵住在哪家醫院,讓我跟她一起來。”
病房里,溫然把一碗粥喂完,把碗飯下,又去端小桌上的湯。
“然然,我真的不喝。”
墨修塵忽然抓住她手腕,看著她的眸子深邃而堅定,溫然皺眉,眸光淡淡地看著他。
“我已經吃飽了。”
墨修塵微微一笑,輕聲說:“你不想看看我的傷在哪個地方嗎?”
這話起到很好的效果,溫然的注意力被他這句話吸引,眸色微變了下,視線掃過他身子。
墨修塵松開她的手,掀開被子,再掀開身上的病號服,映入溫然眼簾的,是白得刺眼的紗布。
紗布纏在他腰上,他指著自己左腹部的紗布說,“這里!”
溫然盯著那刺目的紗布,心里,不受控制地又泛起層層心疼,她身子前傾,緩緩伸出手去,很輕很輕地觸碰了下他指的位置,又抬頭看著他:“很痛嗎?”
墨修塵搖頭,深邃的眸子里泛著絲絲暖意,“本來很痛,看見你,就不那么痛了。”
“如果不是我追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溫然纖細的手指隔著紗布輕撫著他受口處,心里說不出的心疼。
墨修塵抬手抓住她的手,將其包裹在他寬厚溫暖的掌心里,溫和地說:“我是想過兩天好一些了,回去再告訴你,這傷口三五天也不能全愈,哪里能一直瞞著你,就算全愈,也難免落下疤痕。”
溫然鼻端有些發酸,她避開他視線,低頭又盯著他傷口看了片刻,才重新抬起頭,望進他漆黑的眸子里,輕聲問:“能跟我說說事情的原由嗎?為什么沒躲開,會被人刺傷?”
墨修塵傷口的疼痛真的因為她的關心和心疼而減輕了許多,眼神溫柔地看著她,放柔了語氣,“當然能,不過,不是現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