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攸抹了把面部,醒了醒神。“我還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我媽為什么忽然讓我娶你?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你和我媽說了什么?”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疑問,沈雨衡都了解他母親的性子,他身為親兒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覺得……沈雨衡不會這樣,不會讓他母親插手他們二人的事。
張雅靜知道他那從小就有的幼稚想法,還為此嘲笑了他好久,說他一個小屁孩哪知道那么多情情愛愛?可笑完張雅靜就鉤起他的小手指“放心吧!你媽我這件事肯定依著你!”
前一個做了就做了,但這一個宋渝攸真的希望沈雨衡可以站起來給他一巴掌,指著他問這腦子是怎么長的居然能問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
宋渝攸的眼睛寸步不離的看著沈雨衡的臉,視線緊盯的像是要駐扎在上面一般。
可沈雨衡沒有反駁,只是脹紅著雙眼看向一旁。這一聲聲的質問遠比發情期的難耐要煎熬的多。他說不出其他的話,只能說出聲“……是。”
沈雨衡靠著床慢慢癱了下來,□□已經開始泛起水漬,掐住自己的手用的力越來越大。
聽到這個答案,張雅靜的聲音落在腦海中倏忽崩裂,就像那玻璃杯一般碎了一地。
果然是這樣。
理智、擔憂、心疼……通通不在了,它們分崩離析各自奔赴四海。
宋渝攸不是享受旁人追求自己,也不是舍不得那罐柚子茶更不是想知道那份情書上寫了什么。
但那畢竟是旁人給他的東西,給了他,那就是他的。拒絕也好、接受也罷,這些都該是他來做。
這不僅僅是出于對旁人的尊重,更是給自己的約束。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字一句為自己這么多年來所受的一切逐個討伐。聲音化作世上最尖銳的矛,瘋狂攻擊著所見到的一切“我一個當事人都不知道,你就替我回絕了?為什么你不能尊重我一點呢?”
不動手是他最后的尊重,可這唇槍舌劍遠比打在身上的要痛的多。
言語加固了記憶,將那陳年往事重新挖出,一一描繪復刻。積壓多年一招爆發,不可收拾……
猶如火山噴發一般,那些個話語一一吐露,給沿途經過的地方帶來滅頂之災。
“就算你不去我也會拒絕,但是你憑什么管控我的人生?”宋渝攸說的雙眼通紅“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是欠你什么嗎?昂?”
“我這么大了還要寫檢討,不能出去玩,不能夜不歸宿,不能去酒吧,不能嘗試那些我這個年齡可以做的事”
“你喜歡我,我就要回應。你讓我做什么,我就要去做。我媽整天在我耳邊念叨你,老師天天夸你,同學知道我和你是發小一個個都羨慕我。但你告訴我,我有什么可羨慕的?”
“你現在甚至把抑制劑砸了來威脅我,讓我標記你。”
“可是我為什么要答應你啊?”
沒想到他們二人是宋渝攸先繃不住,雙眼充血一滴淚順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