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衡抓住包沿著走廊一直走,不,他的速度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跑了。
慌不擇路,看到哪有出口就想哪跑,像極了一只無頭蒼蠅。
昨天也就算了……今天宋渝攸又為什么要親他?還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還親的那么大聲。
宋渝攸不是最怕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嗎?
其中緣由沈雨衡想不明白,也沒精力去想。他這身體實在是太虛,根本負荷不了這么劇烈的運動。
“呼——呼—”
沈雨衡走了一半忽然停下了腳步,右手撐在墻邊頭靠在臂膀上喘著氣,肺部火辣辣的疼。
一股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的要死。
原本因為奔跑而產生的熱隨著此時喘的氣被帶了個干凈,只留下陣陣冰冷。
沈雨衡閉上眼睛呼著氣,想要試著慢慢調整呼吸。結果就是他失敗了,最后還是得依賴藥物。
從兜里掏出藥物搖晃,隨后開蓋吸入。熟悉的藥物被吸入口鼻,癥狀得到了快速的緩解。
此時沈雨衡的腿有些發軟,短時間內應該是沒什么力氣走路了。
真丟人,被親一下就跑。跑就算了,還把自己跑發病了。要是讓宋渝攸知道,那人怕是……
沈雨衡喘著氣慢慢換了個姿勢,背對著墻靠坐了下來。此時的他也顧不上什么潔癖衛生了,就想坐著休息會。
呼吸聲也漸漸變淡,得了空閑,沈雨衡才仔細看了眼周圍。四周眼生,方才沈雨衡跑的時候沒怎么看路,平日里他也只是循規蹈矩的上著課,很少跑生地。
這地方看著像是西樓?總之這沒什么人來就是了。
再說回剛剛的話,如果真讓宋渝攸知道了,那人估摸著也不會嘲笑,但是會說他。
明明怕自己怕的要死,但是每次哮喘一犯就和沒事人一樣,把自己當小孩一樣照顧。
有時候還會指著自己的鼻子說,等說完了又雙腿打抖道歉。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沈雨衡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剛剛那人還說寫了檢討給他,也不知道寫了個什么東西。
從前讓宋渝攸寫檢討是懲罰,如今怎么還自己‘負荊請罪’了?
沈雨衡想,他們現在就和小情侶吵架一樣,但他們又不是那種關系。
從法律而言,他們比情侶要更加親密。可這層法律的束縛最多也就只有一個星期了,一星期后他們就徹底的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了。
想到這沈雨衡就笑不出來了,他這一場婚姻就和個過場似的,臨了了什么都沒有。
結婚照沒有、婚禮沒有、連戒指都丟了。雁過還留痕,他們卻連個惦念的物件都找不到。
沈雨衡說不出自己是酸還是澀,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這也是個好事。
至少不會愁。
…
休息了一會,沈雨衡的力氣恢復了七七八八。他扶著墻慢慢站起了聲,由于衣物緊貼墻壁的緣故,還發出了摩擦的聲響。
只是這聲響外還夾雜了些其他的細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