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過去,整個兒童病房,好像很多都是媽媽自己帶著孩子。
有的帶著一個,有的帶著兩個。
帶一個孩子的還好點兒,有的帶著兩個,孩子一哭鬧起來,根本忙不過來。
我對隔壁病床大姐笑道:“他也是昨天才有時間的,平時也是我的家人幫我帶孩子。”
“哎呀,真好……”大姐滿目羨慕:“我們家呀,只有我自己帶孩子,婆婆根本指望不上,我又沒有爹媽,這沒娘家呀,就是被欺負。”
“你也是呀?”我右邊病床的女子忽然開口,搭腔。
“我家婆婆也是,以前我們家開廠子的時候,對我那叫一個好,最近幾年生意不好娘家廠子倒了,還欠了不少的債,我婆婆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兩個人好像找到了之音一樣,開始互相訴苦。
說的都是家長里短的事情。
說道激動的地方,還指著酆律卜說:“看看人家對象,我們家的死老爺們,像個死人一樣,什么事情也不管。”
聊著聊著,兩個人又聊起來家里周邊鄰居的八卦。
我暗戳戳的對酆律卜笑,心想著酆律卜幾萬年應該也聽不到,婦女之間的八卦吧。
“哎呀,咋突然這么冷。”病房里面,不知道誰說了這么一句。
我抬頭看到白大爺對酆律卜恭敬的頷首,我看向酆律卜:“你要回去工作了。”
“嗯。”酆律卜伸手摸摸的頭:“有空我就會回來的。”
他起身把玉絮放進我的懷里,小家伙仿佛知道爸爸要去工作了,很是乖巧的對酆律卜憨憨笑著,窩在我的懷里,一點兒也不磨人。
小小的手,握在一起,做出揮揮的動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爸爸拜拜。
酆律卜走出病房,白大爺飄過來看看玉絮,緊接著也消失不見。
“妹子。”右邊病床的大姐,這會兒已經把吊瓶拿到另外一個大姐的病床前頭,兩個大姐坐在一起聊天帶孩子打吊瓶。
她們兩個羨慕的對我笑起來:“你這對象,一表人才呀,看起來條件也很好吧?”
我搖搖頭:“只是普通上班的人。”
“胡說,你看看他那西裝,跟多立正一點兒折子都沒有,一看就是個老板。”
折子?酆律卜的西裝當然沒有折子了,因為是我燒給他的紙扎呀。
陰魂身上的紙扎衣服,都不會有折子的。
兩個大姐,你一眼我一語,說個不停。
“我和你說,我們村里有個算命先生死了,皮都沒了……”
嗯?
這個我感興趣。
我馬上湊過去,對右邊病床的大姐問:“姐,你說說,咋回事兒?”
看我也來了興致,右邊病床大姐馬上繪聲繪色開始描繪。
“那人,我們村里的神棍,都是忽悠外村人的,說他沒本事吧還有點兒,典型的一瓶子不滿半瓶咣當……”
“就前幾天,聽說死家里了,哎呦呦,可嚇人呢,皮都沒了……”
我坐在一旁靜靜聽這個大姐說,他們村里神棍死的事情。
心里聯想到周立的死狀。
“真是什么事兒都有。”
在兩個大姐,八卦中,玉絮的吊瓶終于打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