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拿捏她啊?”云晨陽瞪大了眼睛,“聽敏行說,她已經開始打基礎練武了,每天早上起來跑步、扎馬步從來不耽誤,可有恒心了。
我都替她日后的相公捏把汗,娶了個有腦子有身手的媳婦,不得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去去去,才這么點兒孩子胡說什么呢!沒個正型!”榮韶凌聽人提起藍敏儀的相公,有種岳父嫌棄女婿的感覺,雖然他不是岳父,也不知道這女婿在哪兒呢。
“敏儀說得對,云嵐若是包藏禍心,必是個極危險的人物。他幫父皇調養好了身體,父皇很信任他,時常與他一起悟道閑聊。
父皇當了十幾年的皇帝,都沒揣摩出多少為君之道,這兩年在拿捏朝臣這方面確實順手了許多,進步不小,唯一的變化就是身邊多了個云嵐。
而且云嵐開始展現他觀星測命的本事了,此次他提前預測了黃河水患,父皇沒有相信以致造成大禍,以后對于他的話就會多些考量,若再準確幾次,只怕就言從計從了。”
“是啊。若他真是個下山濟世的道長還好,若是個歹人,陛下可就成了他陰謀的執行者了,這誰能擋住?”周憲陽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事關國計民生的大事,他若是能準確預測幾次,不但陛下,朝中官員都會信服,日后當他預測了下任明君,朝中人仍然會深信不疑,這對王爺大大的不利。”大理寺少卿衛信說道。
“那就讓他的預言無法成真唄。”云晨陽沒當回事。
“你說的容易。拿不準的事情他是不會開口的,畢竟天機不可泄露嘛,現成的借口,故弄玄虛的人都這么說。”白舒哲說道,
“而且事關人命的大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像這次黃河水患,若是陛下信了,雖然未必能阻止大堤決口,但至少能提前遷移低洼處的百姓,減少傷亡。”
“偏這人的出身經歷都沒問題,平常處事也小心謹慎,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想讓他失去陛下的信任,難!”王明澈也覺得不樂觀。
“慢慢來吧,晨陽,你讓宮里的人多盯著云嵐,只要他有問題,就不可能不露出破綻。”榮韶凌親手倒了杯溫水,給吃著棗泥酥的藍敏儀放在手邊。
“此番我離京,少說也得三四個月,你們行事要低調小心些,父皇扶持的那些奸佞小人正盯著我們找錯處呢,這可是他們飛黃騰達的墊腳石。
上個月蔣御史被流放,我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發生。如今父皇鐵了心地清理朝堂上不聽話的人,不要往槍口上撞,做些無謂的抗爭。”榮韶凌囑咐道,他又不想逼宮奪位,那行事就不能太張狂。
“下官們記住了。”眾人點點頭,又閑話了幾句,這才各自散去。
榮韶凌帶著藍敏儀回了后院,孫夏微已經走了,直接就把女兒舍在了襄王府。
等一起吃過午膳,榮韶凌命人帶藍敏儀回房午睡,自己則走過去,從后面抱出了金綰,彼時金綰正指揮著丫鬟管家給他準備行李。
“時間不早了,你得注意休息,別累著,東西讓他們收拾吧,簡單準備些就行,到了災區不能太奢華。”榮韶凌柔聲說道,無視了金綰的掙扎,抱著不肯松手。
主院伺候的人早就見慣了王爺時不時的肉麻膩歪,從最初的震驚、難以置信,到如今的波瀾不驚,立刻識趣地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了夫妻倆,金綰也就不再掙扎,任由榮韶凌帶著向床榻走去,“沒給你準備太奢華的,只有四套郡王禮服,其他的就是尋常衣服,再就是些藥丸之類的,大災過后容易產生瘟疫,你得注意著點兒……”
金綰細致地講著衣食住行各方面的注意事項,榮韶凌扶著她在床上躺下,嘴里還不時回應兩句。
躺下沒多久,孕期嗜睡的金綰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沉沉睡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