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月嬪父親是西海月門郡郡守崔崖柏,崔家祖籍豫章,但自月嬪祖父在西海任職起,崔家就遷居西海,所以月嬪是在西海出生長大的,她比云嵐早入宮兩月,是通過那年的選秀入宮。”周翔回道,王爺不會是認為這兩人有染吧?
“那算起來,崔家在西海也有幾十年了,西海是我朝西境,與數個西域國家接壤,平常來往西域客商也多,誘惑也多。”榮韶凌閉目沉思,左手食指無意識地輕點著右手手背。
“派人前往西海,詳細調查崔家的一切。另外,七殿下滿月時,是你隨王妃入宮慶賀的嗎?你可仔細看過七殿下的長相?”榮韶凌問道。
猜對了。周翔仔細回想了一下,“回王爺,當時奴才也見過七殿下,只是七殿下年齡小尚未長開,并沒有特別像某人。”
“通知宮里的人,好好查查這個月嬪,必有蹊蹺,云嵐可是預言七殿下是未來明君呢。”榮韶凌睜開眼睛,最后一句帶著嘲諷的意味。
周翔一驚,這預言于王爺可太不利了。“奴才馬上命人去辦。”
榮韶凌來到書房,只有白舒哲在等著,他此番回京冒失,又被弘嘉帝責令明日返程,也就不好大張旗鼓地找人來議事,免得惹怒了弘嘉帝。
“晏清這兩日有書信傳來嗎?”榮韶凌有些疲憊地坐在了椅子上,身姿不似平常板正。
書房里沒人伺候,白舒哲動手給榮韶凌倒了杯茶遞過去,口中回道,“沒有,只是些例行的戰報,算算時間,陛下要御駕親征的消息應該剛到。”
榮韶凌提筆欲寫封信,硯臺上干干凈凈地,白舒哲認命地往硯臺里倒了點兒水給他研墨,都快成小丫鬟了。
白舒哲一邊研墨,一邊給榮韶凌講解朝廷現狀,雖然一直有書信往來,但畢竟篇幅有限,不夠細致。
最后,白舒哲說道:“雖然王爺明日還要離京,但說起來京城目前已基本在掌控中了,倒是不需憂心,王爺只需盡快完成巡視返京即可。
晨陽雖只拉攏了大約三分之一的御林軍,但他們這次并不隨陛下西行,陛下將御林軍中的心腹精銳帶走后,皇宮基本就在晨陽手中了。
京城的守將莫其玉本就是王爺手下,北大營的步將軍從前受過趙相大恩,也無需擔心。”白舒哲給他寬心道,有了兵權,還怕另兩王有幺蛾子嗎?
榮韶凌提筆給藍晏清寫信,仔細囑咐了一遍,又讓他留意崔家動向,雖然榮韶凌沒有切實的證據,但他直覺肯定崔家有問題。
榮韶凌親自給信封口,又說道:“按父皇如今的喜好,準備兩個絕色女子,待御駕西行時,送去父皇面前,最好能讓他沉迷酒色,無心軍事。”
榮韶凌從前不屑于做這種事,再說了,兒子給父皇準備女人,實在有失體統,更對不起母后,如今卻是顧不得了。
為了戰事勝利,弘嘉帝最好是在溫柔鄉里醉生夢死,而皇后也不會怪兒子,她如今早不在乎皇帝了,后宮女人這么多,誰送來的不一樣?
“送過去倒是沒問題,只是這管用嗎?云嵐也會隨行,陛下對他不說言聽計從吧,也差不了許多了。”白舒哲對此不太有信心。
“試試吧,父皇少管點兒事,晏清就輕松一些,父皇只需在陣前鼓舞士氣就行了,不需太過操心。”榮韶凌說道,
“另外,請趙相他們費心,促成宸王和秦王隨軍出征,父皇這么大年歲了還要為國出征,做兒子的不得隨行左右以盡孝心嗎?我和定王有差事在身,弟弟們還小,就得有勞他們了。”
“這兩人去了不是給晏清添亂嗎?”白舒哲提高了音量。
“我已經在信中告訴晏清解決之法了,另外,云嵐的問題已經找到,查明實情找到證據后,需要有人告訴父皇,這兩人最合適不過了。”榮韶凌有些陰險地說道。
事關皇帝丑聞,誰掀出來誰倒霉,榮韶凌可不想讓自己人找死,到了軍前,有的是辦法逼兩人就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