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了個感興趣的人,卻是個接觸不得的,藍敏儀情緒有些低落,看樣子她是不夠幸運了。
藍敏儀不合群地坐在了小山坡的涼亭中,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式,打量著下方的熱鬧,卻不打算參與進去。
未來天子面前,青年才俊們不可避免地要顯露顯露學問,萬一入了貴人的眼,前途也就有了。榮晟澤也樂得配合,學著那文會的樣子開了場辯論。
林啟雖明知無望,但仍不可自控地尋找藍敏儀的身影,見她在涼亭中,林啟不知出于什么心態,就想學那雄孔雀開開屏。
這場辯論,素來低調而名不見經傳的林大公子大放異彩,與都察院能言善辯的御史齊延正辯了個不分上下,驚艷了眾人。
藍敏儀全程圍觀了這場辯論,本來只是覺得林啟長得合心意,如今是越看越滿意了。而且以她敏銳的感知能力,早發現了他假裝不經意的目光追隨。
“訴心,取杯玉蘭酒過來。”藍敏儀陡然有些惆悵,剛心動就要停止,很想要喝一杯。
訴心端來了一壺玉蘭酒,給她斟了一小杯,清澈的酒液帶著淺淡的紫色,在潔白瑩潤的細瓷杯中盛滿了詩意。
這是園中的宮女自釀的,取最好的紫玉蘭花,封壇埋在地下一年的時間,釀出來的酒只有淡淡的酒香,不醉人卻韻味悠長。
藍敏儀將酒杯端在手中,細細品著,看著正在做畫的林啟,林啟畫兩筆就會微微抬頭,裝作不經意地看看涼亭中,偶爾四目相對又會很快避開。
兩個人都清醒地知道不可能,卻又不可避免地相互吸引,少年少女初次青澀的心動就帶著酸澀。
林啟畫完后就目不轉睛地盯著,直到一個友人強行將他拉去做詩。
藍敏儀突然動了心思,起身徑直下了山坡,向畫案走來,卻見林啟畫的就是那株極品飛黃玉蘭。
玉蘭樹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小小地畫了一抹鵝黃色的身影,雖寥寥幾筆,但藍敏儀能看出來,畫得是她。
藍敏儀目光幽幽地看著林啟的背影,將畫紙好好地收起來,遞給了訴心:“散場時交給林大公子吧。”
一來怕這畫被有心人看到。二來有緣無分,若他愿意就當個念想,若不想悄悄處理了就是。
傍晚回宮的路上,裝模作樣許多天的金綰總算是忍不住了:“敏儀啊,今日所見的人中可有合心意的?”
聞言藍敏儀心中不可避免地冒出了一個身影,長相俊美,博學多讀且能言善辯,外表嚴肅刻板,卻在看向她時眼神羞澀躲閃,青澀的可愛。
藍敏儀的嘴角不經意間勾起,卻又在想起那人姓林時將嘴角壓下,將這人的身影甩出腦海:
“母后,沒有。您就放寬心吧,若真碰到這個人,兒臣一定撒嬌耍賴地讓父皇母后成全。”
藍敏儀抱著金綰的胳膊,頭親昵地靠在她肩上,笑著撒嬌,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深夜,榮韶凌面無表情地聽著暗衛的匯報,目光幽深。
待暗探退下,周翔小心問道:“陛下,對這林大公子可要做些什么斷了他的念想?”
“不必,敏儀有分寸,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