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招了嗎?”藍敏儀轉身離開小帳篷,她看得了戰場上的殘尸,被刑罰虐待折磨的人卻讓她起雞皮疙瘩,特別的難受。
“回殿下,這兩位小公子細皮嫩肉的,嘴卻緊的很,問來問去也只招出了一個小廝,說是本地人,了解此地風貌,他二人聽了講解,為討殿下歡心才提出狩獵。
可是屬下命人去捉拿那小廝時,那人已經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況且這兩位公子往常都是穩重仔細的,絕不敢帶著主子涉險,如今怎么聽人說兩句就要帶著主子脫離隊伍呢?”
藍敏儀回頭冷冷看了一眼帳篷,“這兩人肯定還有所隱瞞,但再審下去只怕人就沒了。”
“陛下已經下了旨,若今日子時他們還不招供,就命奴才捉拿審問他們的家人。”太監對此很有把握,咬牙不招無非是害怕牽連家人。
這兩人一個是侯府嫡次子,一個是清流翰林之子,都是為榮晟澤精挑細選的班底,還沒有證據,榮韶凌就直接命人處理他們的家人。
這份狠辣,若是分出幾分來對付秦王該多好,帝王家,實在不應太過重視親情。
諸王都有野心,卻只有秦王敢出來蹦噠,偏偏榮韶凌還不舍得讓他做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藍敏儀走在有些昏暗的營地內,心內十分復雜,她不希望榮韶凌對秦王如此心軟,卻又慶幸他如此心軟。
畢竟當年她正是因這份心軟才能活下來,換了旁的君主,憑她的所做所為估計要被挫骨揚灰。
“訴心,你回去取一些安神香,我去看看晟澤。”那血腥場面她都有些受不住,更何況榮晟澤了。
藍敏儀到了榮晟澤那兒,從外面看帳篷里只點了幾盞蠟燭,顯然是已經睡了,榮晟澤身邊的大太監王喜前來回話。
“你家殿下如何了?”
“回公主殿下的話,殿下回來時面色鐵青,吐了兩次后好了些,但神色還是懨懨的,太醫診脈后開了安神的丸藥,殿下用過后已經睡了,只是十分不安,多有囈語。”王喜很機靈,知道什么時候為主子遮掩,什么時候可以說實話。
第一次見到受刑后犯人的慘狀,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好友,那血肉模糊的模樣給了榮晟澤極大的驚嚇。
藍敏儀在帳篷外站了一會兒就聽到他睡夢中不時低語,語調中帶著驚慌。
訴心快步送來了安神香,藍敏儀親手接過交給王喜,“既然晟澤已經就寢,本宮就不進去了,這是本宮慣用的安神香,效果極好,你去燃上一爐,能讓他睡得安生些,明日一早本宮再來。”
“是,奴才替殿下謝公主殿下關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