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周建國八百年至今,文武并重,文壇大匠層出不窮,名篇佳作浩如繁星。如今雖然天下大亂,然文風依舊鼎盛不衰,方才少女所提幾位均為當世一等文壇大師,居然被這少年貶的一文不值,在他看來屬實少年狂妄。
他剛要開口勸說一番,卻見對面白衣女子平靜無波。再看向那紅衣少女,后者卻正好向他看來,只是目光中竟也頗為詫異。曹子健心中一動,便將話語咽了回去。
樓下謾罵之聲更盛,須臾間只聽有人說道:“小郎如此恃才傲物,定有錦繡于胸,何不作詩一首,也好堵住悠悠眾口。”
聲音并不大,平淡中有些清冷,然一開口便掩蓋了人聲嘈雜。
曹子健手中的酒杯一頓,輕輕放在桌上,眼神有些詫異。這聲音來源于金玉樓風雅姑娘,未曾想居然有此內功,且毫不掩飾。
熊三一直站在旁邊充當護衛,此刻忽然上前一步,走到江凡身后:“公子小心,高手。”
江凡微微一笑,“這么多人的聲音不如她一開口,看來還真是高手了,三哥不必擔心,我什么時候吃過虧。這是本公子的裝逼時刻,且看表演。”
熊三忽的想起這江小郎種種神奇之處,便不再多言,只是也未退下,肅立于江凡身后,以防不測。
江凡歪著頭看看風雅姑娘道:“姐姐說的有道理,要不我就為你作上一首?”
風雅也不看他,淡淡道:“小郎方才說金玉樓四大佳人,何苦為我一人吟詩,不若一首詩詞書盡我姐妹四人,方顯卓絕。”
江凡撓撓頭:“姐姐這是出題了?一首詩詞道盡四位,有些難度嘛。”
此刻金玉樓大堂中,一名相貌儒雅的長衫中年人正和一名濃妝婦人正在飲茶,婦人搖搖頭:“不過又一個嘩眾取寵之徒,這等方法只有無知小兒還在用。”
中年人聞言放下茶盞,望向江凡所在,“不必過早下定論,今日開樓倒有了些趣味,且看這小子如何應對。”
“如何,難道小郎接不下?”風雅的聲音有些冰冷。
江凡目光促狹:“姐姐不太開心的樣子啊,這滿場眾人花樣頻出,為博姐姐一笑,姐姐都不放入眼中,莫不是心中早有良人?”
“哼!”白衣女子鼻翼中發出一聲冷哼,隨手便要關上窗子。
“姐姐別急,聽完再走嘛。”
樓下有個年輕文士鄙夷道:“兀那小子,你倒作詩啊,只會耍嘴皮子,我們可都等著呢!”
“就是,小子,年紀輕輕不學無術,到處嘩眾取寵,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放肆的?等下做的不好,在城里爺爺不理會你,待出了城,嘿嘿……”一個剛剛落選的武者伸出舌頭舔了舔鋼刀,眼神頗為不善。
江凡不屑道:“你就是剛才那個五虎斷門刀吧,就你那兩下子早晚斷送滿門。拎把破刀子嚇唬誰呢,有種你現在動刀啊!”
“哼!”那武者目露寒光,陰森道:“小子,城中有規矩,城外卻沒有。”
江凡切了一聲,“就怕到城外你也得給小爺跪。”
文士不耐煩道:“休要磨磨蹭蹭拖延時間,想好沒有。”
江凡瞅瞅他:“你就是剛才那個紅唇玉臂俏佳人吧,淫詞爛調難登大雅之堂。你以為小爺我像你?區區一首詩詞還用得著想么,張嘴就來。等著,小爺我先喝上一壺酒!”
說罷一伸手,熊三那邊已經很及時的遞上來酒水。
江凡一臉豪氣的仰頭灌下幾大口,哈哈大笑:“痛快!有筆紙的給我記好了,聽著:本公子便作詞一首,調寄詞牌鵲橋仙!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