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趙金離開，韓湘才把趙金輸錢跳河的事情說了一遍，接著問黃鸝昨晚有什么收獲？
黃鸝把趙金罵了一頓之后，才緩緩敘述她昨晚的經歷。
原來昨天晚上，三更時分，黃鸝遠遠地跟著那個二十多歲的女人。
黃鸝身手敏捷，江湖經驗豐富，自信沒有被女人發現。
女人走了許久，進到城中
她沒有回家，而是走進一家青樓。
三更半夜了，這青樓的生意倒是興隆。無數男女進進出出。
黃鸝有些躊躇，猶豫著該不該進去。
一個女人出入這樣的場所，傳出去總歸不太好聽。
不過，為了查清楚人面豆的真相，黃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硬著頭皮走進青樓大門。
一個老鴇子迎了過來，笑嘻嘻道：“姑娘，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里不是賣胭脂水粉的地方。”
黃鸝靈機一動，裝作怒氣沖沖的樣子，問道：“今天你們有沒有接待過一個姓韓的王八蛋？”
“我們這每天都有很多客人，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位。”
“他叫韓湘，是我男人，喜歡附庸風雅，看起來是個書生，其實胸無點墨。我們來臺州投奔親戚，剛剛落腳，他就不見了，肯定是到這種地方了。我來抓他。到時候讓他爹媽家法伺候。”
老鴇子心想原來是河東獅來抓丈夫的。
“不好意思，今天沒有叫韓湘的客人。”
“你們肯定被他收買了，我要去看看！你們別攔我。”
“姑娘，我們這里可是做生意的地方。你要是大吵大鬧，場面不好看，把客人都嚇跑了，這損失誰來賠？”
黃鸝掏出一個銀元寶，拍在老鴇子的手掌心，說：“夠彌補你們的損失了吧？”
老鴇子掂量著銀錠子的重量，立刻堆起滿臉的笑容，說：“姑娘，您隨便看，只是要注意一下，不要嚇到我們的客人。”
黃鸝便去跟蹤剛才那個女人，
可是這里人太多了，黃鸝被老鴇子阻攔了片刻就失去了她的蹤影。
黃鸝猜測，這個女人可能就是這里的姑娘
那便可以解釋為什么她能輕易落淚。
風塵中人向來擅長演戲。
黃鸝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這個女人，卻意外在一個廂房里看到一個熟人。
居然是潮州的馬萬貫！
馬萬貫左擁右抱，紅光滿面。他和柳泌關系匪淺。柳泌來臺州做官，他也跟著過來撈點好處。
而他對面坐著一個人。
黃鸝只看到他的背影。
兩個人正在商量著生意上的事情。
馬萬貫注意到自己被人盯著，立刻朝黃鸝這邊看過來。
黃鸝馬上閃到旁邊。
馬萬貫十分機警，立刻出來搜尋黃鸝。
黃鸝鉆進一間客房。
客房里滿是酒味。這里有一個姑娘和一個客人，兩個人已經呼呼大睡。
黃鸝打開衣柜，翻出姑娘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又來到梳妝臺前涂脂抹粉。
平常她素面朝天，現在打扮一番之后，有點青樓花旦的意思。
她走出門，和馬萬貫面對面擦身而過。
馬萬貫瞟了她一眼，沒有認出來她。
黃鸝暗叫僥幸。
她繼續尋找，一路上碰到好幾個客人調戲她，全被她罵走了。
不知不覺，她來到了柴房。
柴房里有人哭泣。
她走過去一看，瞧見了失蹤已久的秦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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