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冷笑道:“這是你跟朝中大臣勾結的證據吧,你以為吞下去了,裴某就沒辦法了嗎?來人,將他肚子剖開,把信件拿出來!”
杜式臉色一變。
“您當朝宰相,但是下官也是堂堂四品大員,未經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會審定罪,您無權殺我。”杜式厲聲道。
“我又沒說殺你,我只不過是刨開你的肚子,把你剛才吞下去的證據拿出來,然后再把你的肚子縫好。至于縫合傷口之后,杜大人還能不能活下來,那就要看杜大人的運氣了!”
“您口口聲聲說我和朝中大臣勾結,我勾結什么?”
裴度氣笑了,罵道:“你殺人!殺了你的心腹張五斤,殺了銅官王生,還有三個無辜的礦工!”
杜式大聲叫屈:“我可沒有殺人。那都是礦鬼殺人,與我何干?下官給皇上上過書,皇上也同意了,讓下官遍訪高僧為礦鬼念經超度。您說我裝神弄鬼,豈不是是在罵皇上?難道你想去潮州給韓大人作伴嗎?”
這時候韓湘說:“不用把他的肚子剖開,用別的方法也能把剛才吞下去的信紙吐出來。”
裴度問道:“什么辦法?”
韓湘望向金乙。
金乙微微笑道:“這個方法不登大雅之堂,但是十分有效。”
裴度說:“他吞下去的證據是關鍵證據,只要能拿出來,管他什么大雅不大雅,大俗不大俗。”
金乙便吩咐左右:“取一桶金汁過來。”
裴度問道:“金汁是什么?”
金乙望向望韓湘。
韓湘說:“金汁便是糞汁。”
聽到糞汁二字,杜式滿臉驚恐,叫道:“有辱斯文,我不要吞金汁!”
裴度不管他大喊大叫,叫人取了一桶金汁過來,灌入他的嘴中。
不多時,他便吐了個昏天暗地。
韓湘從他的嘔吐物當中找出了一團信紙。
還好信紙沒有壞。
眾裴度把信紙打開。
里面果然杜式與朝中眾臣勾結的信件。
揚州鹽鐵使臣杜式謹再拜皇xx:
伏惟鈞鑒。臣奉命督理銅政,夙夜惕厲。
今淮南諸礦盡除官榷,委民煎鑄,歲增賦四十萬緡,市廛漸豐,黔首稱便。復延孝感寺僧眾設壇誦經,鎮伏山魈,瘞白骨三百具,立往生碑以弭怨氣。旬月間礦洞無復異響,咸謂圣主德被幽冥。
然有司中宵小構隙,誣臣假鬼事戮無辜。彼輩不察鑿山本多橫死,反以忠勤為罪。伏念臣十年江左,鬢發盡霜,豈敢以人血染頂冠?淮南鹽鐵命脈所系,倘為讒言所沮,恐傷國計。臨表戰汗,伏候鈞裁。
這封信被扯掉了一個角,皇字后面的兩個字正在那個角里。
此人的名字叫黃某某。
“看來就是皇甫镈。”眾人都生出這個念頭。
韓湘撿起那個角,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兩個字:太子。
皇太子?
韓湘瞬間渾身冷汗。
而杜式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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