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海身為縣令,還有一個好處。
就是柳府日常米面油,這些供應,也算在朝廷頭上,并會按月及時發放。
但是這并不代表,柳府是多么大富大貴人家。
只能說有閑錢,但是不是很多。
與那些商賈巨富,沒法比。
這便是柳府現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這個比下,之所以打引號。
皆因比較的對象,乃是庶民與寒門。
和大多數朝代一樣,有固定居所并且是自有房產,且擁有三五畝乃十余畝薄地,才稱庶民。
至于寒門。
那要祖上頂著貴族光環,并且達到庶民級別,才有資格稱自己為寒門子弟。
再往下,雖也被統稱大乾子民。
但是稱呼上就不好聽了,什么草民、賤民、流民之類不一而足。
所以這樣一比較。
莫說柳府。
就算是商賈巨富。
他們的錢,也是一個子一個子地攢出來的。
真一下子往外掏這么多,這幫人也同樣肉疼。
柳依依正提出反對意見。
柳如海當場斥道。
“你懂什么,陳元這次辦得可是公事。”
“難道公事,還要他自掏腰包不成。”
柳依依繼續據理力爭。
“父親,我與那些公子和鄉紳子弟以詩會友,也全非私事。”
“試想,我多與這些人走動,他們反過來必然會支持和站在父親立場。”
柳如海哼了一聲。
“我柳如海何等人,哪會憑這些鞏固自己地位。”
“若你真有此想法,往后還是與這些人少來往的好,免得他日有人說些閑言碎語。”
就在這時。
陳元突然走到柳依依面前。
“既然娘子也用錢,這銀子你先用。”
“我與天香樓的姑娘寫歌,也得了一些潤筆費,應是夠了。”
“無非就是先行記上,后面再去縣衙消賬便是。”
說完。
陳元反將銀子留下,自顧離開。
柳依依很生氣。
“陳元,你什么意思,可憐我?”
“我,缺你……”
她想說我缺你假情假意的那五兩銀子嗎,但是她突然停住。
她還真缺。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前面的時候,柳依依動不動就與人相約來一次以詩會友。
雖說不是每次都由她買單。
但是做為縣令家的千金,她自是要承擔多數時候。
一來二去。
這賬面的事情,不怕零拉,就怕整算。
按理說。
柳如海每月給柳依依的銀子,不說像這次一樣一出手就是五兩,也每月不會低于一兩銀子,多時會有二兩甚至三兩。
這錢足夠了。
畢竟這都屬于一個月的零花,等于普通人干好幾個月的收入了。
就這樣的條件。
結果柳依依一算細賬,竟然這個月零花錢已然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