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當今皇帝,雖然賞識柳如海,卻不希望這樣一個人真調到身邊。
煩都煩死了。
這本身就很矛盾,想重用又不敢重用。
不然的話。
皇帝要用一個人,還要看大臣臉色不成。
他們管得倒寬。
皇帝這樣做,無非是各方在平衡。
齊山河身為混跡朝堂多年之人,又官至宰相,這點門道還看不出來?
他反倒樂意見到皇帝一沖動,把柳如海真給調來京師,只要柳如海到了他眼皮底下,這種人分分鐘讓他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齊山河多數都向皇帝推舉柳如海,保他入京為官,奈何不是所有大臣都像齊山河一樣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他們是認定了,誰進京為官都行,就是這個柳如海不行。
柳如海要入京為官,還不得上天?
齊山河每次保舉,都有大臣反對,皇帝正好樂得順水推舟,繼續和稀泥。
此時。
皇帝欲要在平陽縣先搞些動作出來,齊山河如何不急。
這才秘令黃三泰想盡辦法破壞此事,讓這個試點行動搞不成。
要是平陽縣這試點行動搞成,必然形成以點帶面的局面,那時候齊山河和他身后代表的這幫儒道文官集團,可就處處被動。
黃三泰開始的時候,倒也不辱使命。
結果最關鍵的一戰,徹底掉了鏈子。
他怎能不急。
但是光著急沒用,必須想辦法化解眼下麻煩才行。
正在這時。
外面有人匯報,說是王百川來了。
黃三泰不由一愣。
“這時候他來做甚。”
他越想越奇怪。
做為齊山河的門生,他自是知道這位富商王平曾是京官御任,然后隱姓埋名在平陽縣當起了商人。
最主要的是。
王平未卸任前,乃是當朝戶部尚書,也是權傾一時的人物,他跟齊山河兩人不對付。
這種時候,王平派他兒子過來,也不知是何用意。
黃三泰心里直打鼓。
但是人都來了,也不能說不見。
當然王百川也知道,自己現在身份是商人子弟,沒有資格直接堂堂正正與一方縣令見面,自是從后面等候接見。
后門這些守衛,并不知道王百川真實身份,但是黃三泰是一方縣令,平日沒少在后門迎進一些本地商人。
這中間的門道,這些守衛當然清楚。
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來求見黃三泰,還能為了啥事,所以看到王百川前來,也沒啥好奇怪,無非就是他來自平陽縣罷了,但是商人跨區域做生意這種事情,又不稀奇。
守衛自是以為,王百川是為了生意場上的事情來求黃三泰。
王百川被讓進來以后,直奔主題。
“家父讓我送一封書信與黃縣令,并再三叮囑看后即焚。”
黃三泰不知這信中有何玄機,便拆開觀看。
才看過兩行,黃三泰已是失聲苦笑。
“這信若早些送來,我也不至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