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想到,與如玉姑娘送兩句話別詩,這事竟然一夜傳開。
而且沈青檸這番索詩,分明言行舉止間,露出某種相爭的意味。
陳元正了正身形。
“好,既然是贈與表姐的,自然要現做一首。”
一邊說完。
陳元為了讓沈青檸滿意,索性決定除了作詩以外,還要現場與她畫像,并將所作詩文題于畫上。
沈青檸大喜。
“還真是想見識一下妹夫的畫功。”
“我多句嘴,妹夫莫生氣,前番去平陽縣時我路上遇到府中蘭馨,她一直與我說妹夫乃不學無術之輩,虧得日后相見,得知并非如此,不然真信了蘭馨的話。”
陳元對此,倒也習以為常。
反正在柳依依和蘭馨眼中,他做得再好,都被會視而不見,相反的只要一丁點不好,都會被無限放大。
陳元并未生氣,而是一臉云淡風清。
“說這些煞風景之事做甚至,不看僧面看佛面,蘭馨好歹都是母親身邊的丫環,我又怎會與之計較。”
說完這些,陳元讓沈青檸坐好,他要親手為她畫像了。
詩文書畫,對于陳元來說,本就手到擒來。
若非他后面那段灰暗歲月,陳元自問就算不能求得功名,開個私塾或者以畫謀生,一樣能養活自己。
只是那會兒這身體原主,選擇走極端。
這是誰都沒辦的事情。
陳元一邊畫像,一邊口中吟誦。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沈青檸此時,已然陶醉其中。
“我真如說得這般?”
“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陳元不語,只專心畫像,不時抬著觀看一眼,注視著沈青檸風韻音容。
很快。
畫像做好,陳元在其上龍飛鳳舞,刷點之間題詩完畢。
“這上面,真是畫得我?”
沈青檸愈加愛不釋手。
甚至于,他此時心生幻想,就算陳元和表妹依依有了婚姻事實,若陳元不是贅婿身份的話,她同樣可以考慮。
“罷了,我為何想這些。”
“他是我的妹夫啊,我怎該有此想法。”
……
平陽縣。
陳元回來前,自是支會劉野替如玉姑娘消除樂籍。
劉野自然將此事,當成十分重要之事。
不但消了如玉樂籍,還將其請到了教坊司,專門負責教學。
雖說教坊司的人,多為樂籍,但是如玉姑娘只是請來的教師,與教坊司眾人待遇并不一樣。
她現在可是衙門專門聘請之人,享受其他公人該有的一切待遇。
換句話說,從事教學只是如玉姑娘的一個營生。
并且她還享有特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人可以干涉。
劉野心中,如玉姑娘已然是陳元看中的女子,雖未秘娶回家中,但是必是其不便帶回京城的妾室。
這可是劉野表現的機會。
而劉野急于表現,在陳元和楚櫻行至青楓縣時,書信便已經追至館驛。
楚櫻聞聽此事,不禁撇嘴。
“小師弟,對這位姑娘,好似十分上心呀。”
陳元當即表態。
“師姐是不是誤會了,那如玉姑娘,多與一些鹽商有密切往來,你不覺得她可以成為安插在那邊的最好眼線,我當然要下些本錢在她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