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姑娘這番話,暗示性很強。
一團氳氖中。
空中的有股曖昧不明在流動。
陳元這時相信,只要他想,一切都可水到渠成。
但是許多事情,要講一個心境。
而且看如玉姑娘的表情,他自不必急于這一時。
他唯一擔心,走后這段時間節外生枝。
“如玉姑娘,我走之前會替你做一件事,就是會幫你去除樂籍身份。”
畫舫這地方不比秦樓楚館,贖身即可。
此間以賣唱為生的歌女,多為樂籍。
被打為樂籍者,雖可不必為娼,亦不得從事歌樂之外其他行業。
除非有貴族看中,納為家中正妻,方可銷掉樂籍,要么就是官府主管戶籍之官員親自下令。
也因此。
陳元這番話,讓如玉姑娘當場瞪目。
因為她知道,就算是陳元真有貴族身份,又有哪個貴族愿意納樂籍女子為正妻,剩下的只有通過官家途徑。
“陳公子說笑了。”
“莫非陳公子還有官家手段?”
陳元只是靜靜看著如玉姑娘。
“既然我已答應你,你自不必問我用何種手段,我只是不想走后,你還受到其他人騷擾,全當朋友一場,幫力所能及之忙。”
如玉姑娘聽罷,眸子微閃。
“只是朋友一場,也是,陳公子這般人物,能與我稱朋道友,亦是福氣。是我想多了。”
陳元這時語氣感慨。
“錯,只是我與姑娘同命相憐。”
“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可必曾相識。”
如玉姑娘面色微怔。
她不免心中暗道,陳公子怎出此語?
憑陳公子這般人物,又怎會與我一樣。
但是他若非同道中人,又豈能吟出這般感同深受之句。
想了想。
如玉姑娘輕啟朱唇,欲要相問陳元有何難言之事,竟發出如此感慨同,話到嘴邊卻改了口。
“這兩句詩,可是公子與我的臨別贈言?”
陳元嗯了一聲。
“若是姑娘喜歡,自當送與你做臨別寄語。”
“奈何這位前人所作之全詩,實是太長,我記不清原文,只擇其中兩句,以表心意。”
陳元這話說得倒也不錯。
后世之時,像是《琵琶行》、《長恨歌》這般,要求全詩背誦,實在是學文科的噩夢。
詩人能寫這么長,但是后人卻未必能一字不差背出這么長,這需要不斷死記硬背去強化的過程。
若陳元真能背得全詩,今日這場面,倒也相當應景。
如玉姑娘對此自是不信。
“好吧,陳公子如此謙虛,我自不便強求。”
“能得陳公子賜這兩句,我也倍加珍惜。”
如玉姑娘眼里,這詩分明就是陳元所做,只是他為人低調謙遜,才托言乃是前人詩作。
……
沈府。
沈青檸找到陳元。
“妹夫走前,可否為我也留三言兩語詩句。”
“我可是聽說,昨夜你贈了如玉姑娘兩句分別詩句,此番分別,不知何日我才能再往平陽縣,亦或妹夫帶了依依,來家中做客,這一小小要求,妹夫總不至讓表姐掃興吧。”
陳元聽后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