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縣令此時正熱被窩睡得香甜,卻被一通擊鼓吵醒,心中老大不樂意。
“搞什么,告訴外面的人,明天白天再說。”
“縣令,那人手中持了一塊牌子,說是您敢不升堂的話后果自負。”
青安縣令當即大驚。
“可看清那令牌何樣?”
“那小人怎也多看,萬一他真是上面的派來,多看一眼豈不能了無故質疑?”
青安縣令,極不情愿換好官服。
這時外面的劉公子,乜斜眼睛看向陳元。
“你拿塊破牌子嚇唬誰呢!還真以為自己是欽差啊,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是欽差來了,縣令大人也不懼怕。”
陳元聲音冰冷。
“是么?”
劉公子聽完放聲大笑。
“哈哈,一聽口音就是外地來的吧,你可知縣令大人乃是皇親國戚,知道皇宮中的劉貴人嗎,那可是縣令遠房表妹,你覺得欽差來了又如何?就算陛下來,也得管縣令叫一聲表舅哥呢。”
陳元這時只是笑著看劉公子,在此狐假虎威,他說得這么熱鬧,以為自己家中有錢,搞定了縣令,就以自己也成了皇親國戚一般。
陳元心中暗笑。
就算欽差身份好像震不住這惡縣令,但是他見到天楓令的話,就怕嚇得全身發抖。
擁有天楓令,可先斬后奏。
同時陳元前番去過皇宮,已然知道現在皇上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就怕這惡縣令以為靠山的劉貴人,此時都在暗中哭天抹淚,按大乾傳統,皇帝龍殯歸天以后,需得貴人及數位妃子一同殉葬。
就算是皇后之下的貴妃,亦有可能其中有人被挑選一同殉葬。
此等情況下,縣令怎敢繼續張狂下去。
陳元思忖著此事,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皇帝病重的消息,此時對外是封鎖的,應該只有京城大員才知這一情況。
此時朝中奸相當道,又有隨時與外敵開戰的可能,這種情形之下,想必代為監國的顧清音應該會考慮全盤,絕不會讓這一消息輕易透露與民間。
至少也要等太子云奇能完全勝任,登基之時再行宣布。
陳元自顧想著心事,根本懶得搭理劉公子。
他只是暗自感嘆,自己想要過想要的生活,為什么如此困難。
他只想安生立命在柳府呆著,然后將來有一天攢夠了錢,隨她柳依依怎么樣,自己只安心當個私塾先生,沒事給天香樓的姑娘寫寫歌,談談人生說說理想,順便出版幾本書,這小日子過得何等清閑自在。
偏偏事與愿違。
總有一股力量,推動著他朝他不愿意的方向發展。想想岳父柳如海官場混得何其不如意,再想想陳元父親身處官場,最后死因不明。
結果陳元倒好,竟一步到位與朝廷扯上關系不說,更是觸及到了皇室。
這時,陳元完全把劉公子后面的話當成噪音一般,只等縣令升堂。
不一會。
里面傳來威武之聲,這是縣令升堂了。
陳元邁著四方步進入,劉公子直接搶步在他前面。
“小子,你挺牛啊,敢走本公子頭里?”
陳元這時依舊邁著四方步,并不與他爭。
“好,那你先!”
一邊說著。
陳元手往懷間伸去,他干脆一步到位,讓這狗縣令知道自己是何人。
“縣令大人,先別管我為何而來,既然你自稱皇親國戚,當識得此令牌。”
縣令這時睡眼朦朧,才自揉了揉眼睛,下一秒直接跌坐在地上。
“下官有眼無珠,不知大人駕到。”
接著他慌張地爬起,驚堂木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