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亦是被逼出來的。
她此時擔心陳元不勝酒力,為報當日恩情,開始替陳元擋酒。
“劉大人,我替兄長喝了這杯。”
這位姓劉的大人,乃是取代祝融職務的新任通判,叫做劉全。
如意之所要替陳元擋這一杯,只因劉全前面已然敬過一輪,這已經是第二輪了。
她一直待在教坊司,對劉全的酒品十分了解,此人十分貪杯不說,且酒后無德。
夏守仁此時,也擔心劉全酒后誤事,若不是礙于身份,他都想替陳元擋掉,但是堂堂郡守乃是主家,而陳元身份在特殊亦是客。
低表主家的劉全,向客人敬灑,夏守仁這個真正的東道主,沒理由阻擋。
若非劉全乃本地通判,今日這場合夏守仁真心不愿他參加,他眼見如意站出,又知其酒量,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
“劉全那點酒量,才不是如意姑娘對手。”
若非如意姑娘海量,劉全幾次酒后失德,已嚇壞了教坊司的姑娘們。
劉全這時見如意站出,有些不樂意。
“如意姑娘,平日我去教坊司,你攔我就算了。今日這等場合,又欲攔我,恐怕不妥吧。”
如意聽后面色平靜。
“是,劉大人,請恕小女子唐突。”
“既然這樣,我先自罰一杯,然后再替兄長接受大人敬酒,劉大人以為如何?”
陳元這時心里不舒服。
“意妹,且慢。這酒我喝!”
陳元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這點酒于他來說還不至于,以前他頹廢之時,終日以酒為伴,早都練出來了。
陳元才放下酒盞,夏守仁起身過來并看向劉全。
“劉大人,這便是你的不是了。既然是你敬的酒,不說先干為敬,卻怎至陳老弟都喝完了,你卻一滴未碰,理應罰杯。”
夏守仁知道其酒量不好,索性借這機會罰他三杯,讓他早些酒力上來醉倒后,派人將其送回,省得此人待久了,亂發酒瘋。
大乾朝喝酒有一個規矩,并不講快飲,而是講一個慢品,這就造成時間長了會有后勁上頭。
尤其像劉全這種酒量差,酒口更差之人,注定要發酒瘋。
劉全這時恨透了如意。
“要不是如意出來擋酒,我怎至于被大人罰酒。你給我等著。”
劉全心中帶著氣,接受罰酒三杯,接著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夏守仁借這機會,派人把劉全送下去休息,筵席繼續。
夏守仁一邊坐回原處,一邊培笑解釋。
“我與其他幾位大人,皆知道此人喝酒的品行,卻因同僚一場,如何計較這種事情,今日讓老弟見笑了。”
這時陳元問如意,這個劉全說他平日去教坊司,卻被阻攔是何情況,如意不想提此事,有些顧左右而言其他,而夏守仁心中發慌,暗道不妙。
“這該死的劉野,如意姑娘如此背景,他交接時也不言語。”
幸虧夏守仁多留了心眼,沒有急于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先穩扎穩打把一些盤根錯節的關系搞清楚再說。
而這位同樣的新來的通判劉全,卻無夏守仁這般城府,他總覺得教坊司這地方,就是供人娛樂了,他身為本地通判,理應近水樓臺先得月。
卻幾次被如意阻攔好事。
劉全一直懷恨在心,沒少說其壞話,但是夏守仁再沒有摸清底細前,一直將此事壓下,他總覺得這如意姑娘有勇氣阻攔劉全,必不簡單。
他此時眼見陳元要替如意出頭,感覺天要塌了。
“劉全這個家伙,竟給我添亂。”
“這次他恐怕踢到了鐵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