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云山這一番言論出口,嚇得淳于缺內心不斷翻騰,他心中暗叫一聲糟糕,總覺得鄭云山這時在有意試探他,甚至于已經開始拿話點他,不要腳踏兩只船。
淳于缺嚇得當即表忠心,并不斷開始拍鄭云山的彩虹屁。
“相國為人高風亮節,自不會因為與陳師私人過節,而誤了至正至大之事。”
“相國大人之行為,實是我輩楷模,我以后唯一切皆效法相國大人,才不負今日之心。”
鄭云山聽罷冷語一聲,道:“淳于執事大可不必,老夫并不想拉幫結派,更不想任何人在老夫面前表忠心,因為老夫身為人臣,只忠于朝廷無關其他。如你所說,老夫與陳元之間的恩怨,純系私事,論及公事我與陳元二人正如盧大人別無兩樣,無非是立場不同罷了。”
鄭云山巧妙地抬出禮部的盧建成說事,同時與淳于缺刻意拉開距離,此時的鄭云山對任何人都只有利用,而非真正合作,內心深處都設有防線。
哪怕前面淳于缺沒少替他辦事,但是現在鄭云山如履薄冰,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淳于缺何等聰明,聽了這番知道鄭云山無論如何都不可接近,既然這樣大家不如保持相互利用為好,他當即大笑并假意表態。
“正因如此,我才說相國大人乃我輩楷模,既然如此,后面要如何想辦法,還勞煩相國大人,我就不打擾了。”
淳于缺才轉身離開,剛出相府大門,卻見遠處來了一伙百姓。
“就是這里。”
“不錯,這里就是相府了,奸相鄭云山必須給我等一個說法,若不能令柳大人官復原職,我等就長期住在這里不走。”
這時有眼尖的人看到淳于缺走出,當即將他攔下。
“站住,你這人一身官家打扮,又從相府走出,莫非是奸相黨羽,還是本就在相府當差?”
“既然你是與奸相有關之人,奸相沒給說法之前,別想輕易離開,你進去告訴奸相,平陽縣柳大人的冤屈要何時解除,他既然能下令劉野革了柳大人的職,自有辦法讓劉野將這一決定收回。”
淳于缺這時有些懵。
“我乃宮在太醫,并非相府中人。”
“宮里的太醫,既然是太醫你在皇宮待著跑來相府做什么,難道奸相身子金貴到生病要太醫來調理,你騙誰呢?”
這些百姓就算沒有見識,但是他們也知道,太醫這一群體,專門只服務于皇家,皇宮以外的人根本沒有資格,鄭云山就算是當朝相國,也無這樣的特權,不然就是僭越。
淳于缺此時,雖不指望把寶押在鄭云山身上,并且知道此人不能深入合作,但是也不能讓這幫百姓無故地把這罪名扣到鄭云山頭上。
“我乃太醫院執事,乃是陛下親封的朝中官員,難道與相國大人之間的正常走動,也要經你們這些百姓許可不成,另外本執事沒義務替你們這些人傳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