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恐怖分子,海盜,軍方都打過交道。
但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
一個是因為島上的裝備受限,發揮不了他們的信息能力,只能靠著肉眼觀察。
還有一個是不熟悉地形,他們不敢貿然追出去,埋伏方是有著無限的優勢的。
還有一點,林碩太狡猾了,絕對不在一個地點停留超過兩分鐘。
就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雖然不致命,但是咬一口總歸很疼。
林碩一口氣跑出去兩百多米,看到一處已經干涸的水溝,滑了進去,趴在斜坡上。
他打開腰包,取出一截繃帶,將剛剛因為反震再次流血的傷口包扎上。
“呃啊……”
勒緊傷口,劇烈的疼痛使林碩忍不住低吼出聲。
他的槍法都是在國外陪旅游團的妹妹玩的時候練出來的,畢竟他是導游,射擊場的教練又不多,玩的多了,自然就會了。
只是槍法還差很多。
剛剛他瞄準的是金槍魚的腦袋,結果開槍的時候反震力讓他的傷口崩開,劇痛導致槍口偏移,只打在了胸口。
林碩深呼吸兩口,打開竹筒,抿了一口水,爬起來繼續逃跑。
沙沙沙……
林碩不知道自己在哪,已經迷失了方向,先甩開后面的兩個人再說。
這半年的打獵生活,讓他的耐力達到了很恐怖的地步,他自信自己如果去參加馬拉松,就算不奪得冠軍,也是名列頭籌。
跑了兩個多小時,林碩確定身后沒有人追了,停了下來。
天快亮了,林子里染上了一層冷色,隱約能看清十米外的事物了。
他爬到一棵樹上,用繩子把自己固定住,從腰包里取出一塊肉干,干硬地嚼著。
他只剩下最后三天的應急食物。
吃過后,林碩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兒。
烏云散去,露出湛藍的天空,陽光穿越云層,透過樹葉,斑駁的亮光落在林碩的臉上。
炙熱的感覺傳來,林碩睜開眼睛,看到一只鳥兒站在他的手心,正在啄著染血的繃帶。
林碩動了下,鳥兒受驚飛走。
他的嗓子又渴又疼,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打開竹筒,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口水了。
喝下去后,干渴的感覺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強烈。
這不是脫水,而是失血過多的癥狀。
他必須要快一些補充體液,還要處理傷口。
他需要干凈的水。
林碩靠在樹上,辨認四周的環境。
他的四周都是層層疊疊的綠色,更遠處就看不清了。
不過從地勢上看,他正處于下山坡,坡度很緩,或許下面會有水源。
林碩解開繩子,準備從樹上下去。
剛活動一下身體,骨頭好像銹死了一樣,動一下都異常艱難,而且格外疼痛。
這是因為他昨天跑了太久,有沒有活動開,乳酸堆積的結果。
手心的傷口也是鉆心的疼,比昨天的疼痛感還要更劇烈許多。
林碩好不容易才從樹上趴下來,疼得渾身冒汗。
他找了一根木棍,右手抓著,慢慢地朝著山下走去。
臨近中午,林碩休息了四五次,終于聞到了空氣中濕潤的泥土氣味。
帶著一點點的腥。
他加快腳步,穿過綠色的屏障,腳踩在雜亂的碎石上。
嘩啦啦……
在石頭的縫隙中,傳來很小聲的水流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