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活在去年的陰影里。
寂靜的深夜。
怎么可能不后悔?
“兄弟,還能出線;我火男好打,能拿優勢的……”
c博的聲音依稀在耳邊響起。
韋朕覺得當時的自己真的蠢。
他連這樣的話都說不出,哪怕給隊友一點信心呢?
那些人罵的沒錯,賽前選皮膚,關鍵局卻站不出,這樣的人就該罵……
看見他站在世界賽舞臺,身邊換了中單。
韋朕覺得這樣也好。
他覺得有點累了,很想睡一覺。
于是跟水友道歉,關掉直播。花了半個小時,躺在床上,調整好睡姿,快睡著的前一秒,還是會想:去年要是心態再好一點會怎樣?別那么急。
lpl直播間,有個感慨萬千的聲音響起:“去年的lgd和今年的lgd,雖然換了一些面孔。
但隊名沒變,夏冠沒變。
從去年小組落敗,到今年小組三勝,穩定取得出線名額。成了三個出征隊中,最先穩定著陸的隊伍。
聽起來似乎就要感慨一句——這就是電子競技。
它承載了很多的故事和很多人對勝利的渴望。從出道就被看好,到如今接觸到edg那樣的成績高度。
pyl走了三年。
他不夠天才嗎?
他的對線和開團,他的意識和經驗,他的游走和支援……我們在聯賽內津津樂道平隊的技術特點。
只是在世界賽這樣的舞臺,匯聚著各賽區最拔尖的團隊,沒人想成為輸家。”
看到pyl高舉雙臂,周圍隊友看著他、等著他。
記得忍不住又說了一句:“長達一年的負面輿論里,他沒有被擊垮。我想,他在跟昨日的自己達成和解。所以,希望大家給三支出征隊更多的加油聲。”
“pyl出道也是栓條狗就能贏對線的狠人。”
“去年打成那樣,真的沒想到。算了,以后不黑他了。”
“這個不黑有保質期嗎?”
“打得太爛,肯定會噴(認真)。”
“平隊平時看著那么樂觀,比賽劣勢了,卻總第一個紅溫。”
“兄弟,指揮壓力很大的。他又是個輔助,很多時候起不到大作用。就算他打出很完美的先手,輸出點跟不上,也是白忙活。”
“……”
彈幕觀眾閑聊的時候。
c博嘀咕了十幾句我草,回過神,發現隊友在看他。
“哈哈。”
c博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破碎了。
怎么可以這么激動?
贏個h2k淡定點呀。
但他沒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水晶炸成碎片時,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很瘋狂。一定是身體綁架了大腦。在平時,他絕不會這樣。他肯定。
稍微不同的是。
eimy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不是想斗嘴的搞怪,而是帶著一些愁容。
怎么回事?
贏了干嘛發愁呢,發愁那是輸了之后的事。贏了就要狂,我雖然沒狂,但我很痛快。
亮著燈的大巴開出停車場。
秦浩跟imp在瞎扯,默契沒有揭pyl的短。平隊其實很要面子。
旁邊,eimy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心里亂糟糟的。
回到酒店,坐電梯到五樓。
等到回到房間,eimy看著秦浩洗把臉,去了內里擺放電腦的訓練室。
eimy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夜晚的舊金山。
每次這么看幾眼,都有種想躺在地上睡覺的感覺。
有時候也會冒出掉下去會怎么辦的念頭:落地窗看起來不安全。
這樣危險,反而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