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許舟接過另一杯茶水,遞了過去,朗聲解釋道:“我家娘子今日身體有些不適,還望大夫人海涵。她的這杯茶,就由我代她敬上了。”
“放肆!”
大夫人冷笑道:“你這是入贅了蘇家,有了撐腰的,就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就要在我定國府里反天了?”
“張成,去請家法!”
“這?”張管家有些猶豫的看向許天相。
許天相皺眉道:“夠了,別胡鬧了。”
這句話仿佛是壓垮牦牛的稻草,大夫人大怒,將茶杯向著面前的少女丟了過去。指著許天相就罵道:“許天相,你居然還在護著這小雜種!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茶杯應聲而碎,眾人齊齊看去,只見原是許舟突然起身,護在了旁邊少女的身前。
滾燙的茶水,全部潑在了他的臉上,鋒利的瓷器碎片將許舟的臉頰劃出了兩道血痕。
許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茶葉,將自己身上的衣袍抻得平整:“父親,茶已敬完。我家娘子今日身體著實不適,接下來的回門宴便由我來敬酒即可,就不勞煩她了,我這便讓她先回去歇著。”
隨后又轉身對著呆滯的眾人開口道:“汀蘭,司琴,帶小姐回去。”
許天相看著一臉平靜的許舟,忽然頹唐下來:“張成,帶著大夫人先下去吧。”
“許天相,你個老不死的王八蛋!你……”
大夫人聲嘶力竭的被張管家帶了下去。
司琴幾人面色復雜的看了眼許舟的背影,帶著蘇瑤云出了定國府。
大廳中只剩下許天相、許行川和許舟三人。
許天相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最終輕嘆一聲,對著身旁的丫鬟揮了揮手:“帶三公子下去換身衣裳,包扎一下。”
“是。”
許舟沉默的跟著丫鬟走了。
大廳中僅剩下許天相父子。
許行川猶豫了片刻,開口道:“父親,母親她……”
許天相多看了他兩眼:“過了今天就好了。”
大廳中又陷入了沉默,氣氛壓抑的可怕。
許天相不說話,許行川也只好恭敬的站著。
直到許行川站的有些疲憊,忍不住挪動身子時,許天相才悠悠問道:“那女子生得如此驚艷動人,你可曾后悔了?”
許行川趕忙垂下腦袋:“自然是不會,且不說她是三弟的妻子,我許行川的目標,只有修行大道罷了。”
許天相這才點了點頭。
不多時,許舟也回到了大廳中。
臉上的傷口并沒有包扎,只待止了血,草草的拿些胭脂蓋了過去,不細看看不出來。
畢竟今天的回門宴還有許多大人物,若是讓他人瞧見他臉上帶著傷,這于定國府而言,面子上總歸是不太好看的。
許天相看了看許行川,又看了看許舟:“走吧,想來賓客們應該都已經到齊了。”
許天相率先走了出去。
兩人急忙跟上,許行川趁其他人不注意,壓低了身子湊到許舟邊上:“許舟,今日我娘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些過分了,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你如今已經入贅蘇家,于情于理,對我們定國府來說也算是貴客,實在不該如此對待你。”
許舟笑了笑:“無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