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抬起頭,沉默了片刻,語氣平靜地說:“大人,我是蘇府女婿許舟,剛剛去祭拜了母親,之后在河邊游玩,釣了些魚,因為山中一聲巨響驚走了河中的魚,正準備回家。”
說完,他提起手中的魚示意。
將領冷漠地注視著許舟:“能自證清白嗎?”
許舟面色不變,拱手說道:“大人,今日出府的時候,我已經在蘇府報備過了。購買祭祀用品的店鋪掌柜,還有租借馬車的店家,都可以為我作證。”
將領凝視他許久,沉聲問道:“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許舟不緊不慢地說:“不瞞大人,我平日里埋頭讀書,疏于鍛煉。這次爬山去母親墓地,途中不小心被樹枝劃傷了。實在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將領沉默了片刻,揮了揮手:“搜身。”
一男一女下了馬,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許舟面色坦然,汀蘭低著頭,也盡量保持鎮定。
搜身結束后,兩人退后一步,向將領搖了搖頭。將領微微皺了皺眉,卻也沒再說什么。
這時,隊伍后方的陳天赫策馬趕了過來,他坐在馬上,語氣淡然地說:“焦勝大人,這兩人沒問題,我認識,是蘇府的女婿,叫許舟。”
隨后他又轉頭看向許舟:“小子,還認得我嗎?”
許舟笑了笑,誠懇地說:“陳指揮使,自然認得。當日婚宴承蒙指揮使賞光,前來飲酒祝賀,讓許舟倍感榮幸,指揮使的豪爽英姿,許舟至今記憶猶新。”
陳天赫笑了笑:“讀書人說話就是中聽,行了,這里沒你們的事了,快走吧。”
“多謝指揮使大人。”
許舟對著兩人拱了拱手,帶著汀蘭快步離開。
焦勝看著這一幕,眉頭舒展開來,也不再多言,調轉馬頭跑到隊伍前方。
許舟聽著身后漸行漸遠的馬蹄聲,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
……
雁蕩山里一下子嘈雜起來。
焦勝把一半的密諜都撒了出去,試圖在山中搜尋可疑蹤跡……但他心里其實很清楚,恐怕不太容易找到了。
陳天赫也派騎兵把雁蕩山的各個路口都圍了起來。
沒過多久,密諜們就抬來了十具尸體。
焦勝靜靜地看著那幾具面目模糊的尸體。
“除了被火藥炸死的三人,其余的都是劍傷……賈壘,你最擅長使劍,去勘驗一下。”
焦勝面無表情地說道。
名叫賈壘的密諜蹲下身子,皺著眉頭,把死去殺手的衣裳全都剝了下來。
其他密諜取來清水,將尸體的傷口洗凈。
賈壘開口說道:“對方使用的是一柄短劍,創口較小但深度較深,傷口邊緣較為整齊光滑,但部分傷口卻有些異樣……”
“什么異樣?”
“大人,劍傷實在太多了,可這幾人身上的一些傷口不像是短劍造成的,更像是劍氣所致。此兇手用劍極為凌厲刁鉆,傷口全都在致命要害處,非常精準,只有這些大面積的創傷像是劍氣噴發而出。按理來說,對方應該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劍客。要是沒有經年累月的苦修,絕不可能如此干脆利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