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干凈利落,都是一擊斃命。
死者根本沒有呼喊求救的機會,能做到這一點的,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甚至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被人滅口了。”
賈壘面色凝重,他們才剛找到新的線索,還沒來得及高興,線索就又斷了。
焦勝若有所思地說:“這事有些蹊蹺,他們之前做的事肯定非常重要,對方才會不惜殺了他們,讓他們永遠閉嘴。而且,殺人者還專門割去他們的面皮,就是怕我們找到認識他們的人證。你覺得,會是誰干的?”
他似乎是在問賈壘,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賈壘抿了抿嘴唇,硬著頭皮說道:“卑職覺得,誰受益最大,就是誰干的。”
“你擱著擱著呢?”
焦勝翻了個白眼,站在昏暗的房間里,左手還端著那盞油燈,陷入了沉思。
幽暗的客棧房間中,四具尸體被擺在床榻上,死狀極其慘烈,面目猙獰。
焦勝低聲向賈壘交代道:“去問問二樓的住客,有沒有人聽到過打斗聲或者哀嚎聲。”
“是。”
賈壘抱拳領命離去,帶著數名密諜挨個敲門詢問。
片刻后,賈壘回來低聲說道:“大人,有點奇怪,沒人聽到過哀嚎聲。他們應該是被人瞬間殺死后才被剝去面皮的,所以來不及發出聲音。”
焦勝沒有回應,只是彎腰仔細檢查尸體。
他撥開死者的眼皮,意外發現死者的眼球一片殷紅。
片刻后,他站起身說道:“這四人是在生前被剝了面皮,活生生地被折磨了好一陣子。”
賈壘一怔:“生前剝下的面皮?”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遞給焦勝:“大人,擦擦手上的血跡!”
焦勝一邊擦手,一邊平靜地分析道:“要是死后才剝去面皮,他們臉上不會流出這么多血,眼球也不會充血這么嚴重。奇怪了,既然是活著被折磨的,怎么會一點聲響都發不出來呢?”
在詭異的寧靜中,密諜們手掌緊緊握住腰間的刀柄。
即便這些密諜見慣了殺人場面,此時也不由得有些緊張和凝重。
這四人的死狀,不像是被人所殺,倒更像是被鬼奪了魂魄。
有人低聲說道:“我家鄉那邊的山里有吃臉婆,傳說它們喜歡吃死人的臉,然后冒充死人繼續生活。”
焦勝冷笑一聲,面色嚴肅地說:“你身為密諜,竟還妄談鬼物?我大玄官員怎會懼怕這種污穢之物。”
有人小聲嘀咕:“那會不會是哪個修行者驅使鬼物干的?”
焦勝平靜地說:“確實是鬼物作祟,但背后操縱的是人,是修行靈道的高手。在我們趕來之前就把他們滅口了,還好好折磨了他們一番,讓鬼物飽餐了他們的恐懼。”
賈壘皺著眉說:“大人,密諜司中的案牘庫應該有備案,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高手,推測應該是知命境的修行者,怕是要去更高級的案牘庫區域才能查到相關信息。這一來一回,時間……”
焦勝嘆了口氣。
“大人,大人!”
“什么事?”
焦勝轉身往房間外走去。
“醉白巷外的瑞豐街發現一具尸體!推測和這是同一起案件。”
焦勝應了一聲:“為什么現在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