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口敲了敲門,無人回應。思索片刻,許舟便走了進去。
剛進去沒幾步,許舟挑了挑眉。
只見司琴身著一襲墨色錦緞襖裙,領口和袖口鑲著雪白的狐毛,下身搭配一條百褶長裙,裙擺上繡著細碎的冰棱圖案。
此刻她正雙手托著下巴,嘴里叼著一根竹簽子,蹲在角落里,低著頭發呆。
聽到腳步聲,司琴才抬起頭,臉上立刻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笑著說:“姑爺,今晚來晚了哦。”
許舟笑了笑,解釋道:“禁不住岳母大人的盛情邀請,體驗了一把田園生活。”
司琴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不就是被夫人罰去花園給花松土了嗎?”
許舟聳了聳肩。
司琴眼角抽了抽,轉身帶著他往后花園走去。
一路上,司琴幽幽地說:“誒,我的命苦啊,比黃連還苦……”
許舟:“……”
她接著幽幽地念叨:“我還記得,之前有人答應過我,要單獨給我買一桿糖葫蘆,可我一桿都沒拿到,那個臭棠棠卻一桿又一桿……”
許舟假裝沒聽見,他確實把這事給忘了。
院子里種著臘梅,正值粉色花朵綻放的時節。
亭中,一位身著月白色錦緞襖裙、頭戴白色貂皮小帽的少女正在看書。
梅樹下有一方清澈見底的魚池,紅白相間的錦鯉靜止不動時,就像漂浮在空中。
甘棠抱著劍,盯著錦鯉發呆,察覺到許舟來了,才看了過來。
司琴忍不住又幽幽地說:“姑爺,你好偏心,棠棠回來后一直在我面前炫耀,饞死我了。”
許舟笑了笑,小聲說道:“挺可愛的。”
司琴愣了一下,頓時跺了跺腳,撅起小嘴說:“姑爺,你怎么還覺得棠棠可愛呢!你沒看到,棠棠當時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許舟沒再理會她。
甘棠別過頭,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幅度小得幾乎難以察覺。
司琴都快氣炸了。
許舟走到涼亭前,對著里面的白衣少女拱手道:“大小姐。”
蘇瑤云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帽檐上綴著的幾顆圓潤珍珠微微顫動了幾下。
許舟抿了抿嘴,告辭離開了。
走到司琴身旁的時候,許舟偷偷瞧了一眼梅樹下的甘棠,然后對著氣鼓鼓的司琴低聲道:“跟我來。”
司琴一愣,挑了挑眉,沒吭聲,默默跟了上去。
樹下的甘棠別過臉,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倆。
兩人來到前院,司琴撅著小嘴,眨巴著眼睛,怯生生地問:“姑爺,你不會對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不可以哦。”
司琴一臉認真,想了想,又露出一副糾結的表情,隨后,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
她閉上眼睛,挺起胸膛:“最多讓你摸一摸。”
許舟:“……”
他曲起中指,狠狠敲了司琴一下。
“哎喲,好痛!姑爺你干嘛!”司琴抱著腦袋抗議道。
許舟翻了個白眼,往院外走去。
“誒,姑爺,別走啊,最多再給你摸摸屁股,不能再多了。”
許舟出了院門,借助大門遮擋,從儲物空間里拿出那一桿糖葫蘆。本來想著留著逗逗這少女,可做人得講誠信,還是先給司琴吧。
“姑爺,你叫我出來到底是……哇,糖葫蘆!”
司琴愣了一下,頓時眼睛瞪得老大,雙眼放光,抱住糖葫蘆桿不撒手。
“姑爺,是給我的嗎?是給我的嗎?”她眼巴巴地看著許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