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許舟踏入夢境,腳下不再是混沌虛空,而是一座古樸的青石小亭。
月白身影靜靜坐在石桌旁,素手輕輕執壺,茶香裊裊升騰。
許舟抬頭望去,那曾經遮天蔽日的陰陽太極圖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璀璨星斗。
“前輩……”
許舟抱拳行禮,話到嘴邊卻變了味兒,“今晚恐怕不能久留,我有些事,家中娘子需要我……”
話說出口,許舟臉頰微微發熱。畢竟真實情況是,他今晚要在房間里,等著某人過來臨幸。
月白身影聽了,似乎輕輕蹙了蹙眉,陷入沉默。
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下來。
“娘子?”
月白身影放下茶盞,腕間玉鐲輕輕晃動。她抬眸時,雖看不清面龐,但許舟卻仿佛看到雪原上掠過的絢麗極光。
“你家里……真的有娘子在等著你嗎?”
許舟喉結動了動,愣了一下,說道:“自然是有娘子的,不知前輩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月白身影沒有回答,只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許舟只好硬著頭皮解釋:“北狄與大玄邊境起了摩擦,我……我可能要隨軍出征了。”
亭中一片寂靜,只有茶煙悠悠飄散。
許舟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想起當初編造“北狄邊境周序”這個假身份時,說得信誓旦旦。
果然,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
“去吧。”
前輩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許舟聽不懂的情緒,“莫讓……娘子久等。”
許舟如獲大赦,立刻離開了夢境。
月白身影獨自坐在青石小亭中,忽地輕輕一笑:“娘子……周序……打仗……”
另一邊,汀蘭在司琴的床上,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可經不住司琴的熱情。
兩人打鬧了一會,一起窩在被窩了聊起了天。
“……公子很可憐的,小的時候,他身體不好,還經常做噩夢,每次一做噩夢,就躲到床底下,只有夫人抱著他,他才能睡著。”
“居然還有這種事?”司琴好奇地問,“姑爺經常做什么噩夢呢?”
汀蘭歪著腦袋回憶:“公子說他夢見兩個人坐著一輛奇怪的馬車,然后遇到了山崩……”
司琴微微張著嘴,聽得入神。
“司琴。”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了過來,司琴嚇得一哆嗦,趕忙從床上跳下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小姐,您這么早就醒啦?出什么事了?”
蘇瑤云靜靜站在梅樹下,望著那方清澈見底的魚池,月光如水,灑在紅白相間的錦鯉身上。她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去那邊看看,誰在他屋里。”
“啊?”司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過了好幾秒,才突然明白過來,連忙說道:“哦哦,小姐您是說姑爺那里嗎?奴婢這就去。”
說完,她快步走出后花園,心里直犯嘀咕:汀蘭都不在了,還能有誰在姑爺屋里呢?難不成小姐看到別人進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