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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云打開窗,一枝斜梅伸在屋檐下,上面花蕊綻放,帶著晶瑩剔透的露珠,猶如美人噙淚。
她怔怔的看了會,方才轉身。
指尖撫過案上鎮紙,那只青玉雕的貔貅缺了只角。
窗外忽起一陣穿堂風,將未壓實的宣紙卷起,露出半卷寫就的字跡。
她望著字跡出神,方在桌前坐下,素手纖弱,拿起了硯臺墨塊磨動著。
墨香飄溢,花香浮動。
陽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
少女眉眼低垂,柔婉似水,恬靜如云。
……
晨光透過茜紗窗,在青磚地上織出菱花紋。
汀蘭踮腳給許舟系玉帶時,嗅到他衣襟間若有似無的冷梅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真要穿這浮光錦?”
許舟扯了扯銀線繡的竹葉紋,“也太花里胡哨了吧?像只開屏的孔雀。”
“公子說什么呢!這樣才好看呢!”汀蘭急得跺腳,“這可是二小姐特意讓如升樓趕制的,是專門給公子定制的哦,不像上回二公子的衣服,穿的不合身。”
汀蘭拍了拍許舟的肩膀,將他衣服的褶皺抹平,方叉著腰,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突然壓低聲音,從妝奩底層摸出個香囊,“對了公子,里頭塞了艾草雄黃,夫人說畫舫魚龍混雜,還是小心點為好……”
許舟拎著香囊哭笑不得,這丫頭怕是連驅邪符都備好了。
“行吧,”許舟左右看了看,確實還不錯。
如升樓的手藝不是蓋的。
又禮貌性的臭美一番,許舟才換上平時的衣服,去演武場打拳。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暮色染紅流云時,許舟正泡在柏木浴桶里。
氤氳水汽中,許舟將濕發捋向腦后,水珠順著脊背溝壑滾落,在桶沿積成一小片水洼。
屏風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伸展了一下筋骨,閉著眼往桶邊一靠:“汀蘭,幫我把胰子遞來,順便幫我搓搓背。”
一只白凈的手從青玉托盤上取下香胰,指尖有意無意擦過他肩頭。
許舟背脊一僵——這力道比汀蘭重了三分,指腹柔軟,比汀蘭常年操勞的手指細嫩些。
“再往上些。”他故意試探,“這幾日練拳肩胛酸得很。”
那手頓了頓,忽然貼著他肩胛骨畫起圈,另一只手居然往前探來。
許舟只覺一道電流竄過后腰,瞬間就有了反應。
司琴的心聲混著水汽飄來。
【姑爺這身材還不錯,嘿嘿。】
他猛然轉身,水花“嘩啦”濺了司琴滿臉。
小丫鬟緋紅的襦裙濕了大半,透出里頭藕荷色肚兜上繡的兔兒啃蘿卜。
“膽子肥了?”許舟抄起巾帕甩過去,“連姑爺的澡都敢偷看?”
“呸呸呸……”
司琴手忙腳亂接住巾帕,眼神卻往水下瞟:“是、是小姐讓我送新裁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