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待林靖嵩走后,蘇朝槿看了她一眼,疑惑道,“你……你好像突然不喜歡那位林公子?”
“胡說!”林疏雨拍案而起,“什么叫我好像突然不喜歡那位林公子?我有喜歡過他嗎?”
蘇朝槿弱弱道:“昨日娘親還對他贊不絕口的……”
“那是客套!”林疏雨瞪眼,“你這孩子,怎么盡記些沒用的!是你聽錯了!”
蘇朝槿:“……應該是有的。”
許舟肅然起敬——敢跟岳母頂嘴,二小姐當真頭鐵。
“你不信娘的話?娘的命苦啊……”林疏雨忽然抹淚,“比黃連還苦……”
許舟:“……”
蘇朝槿連忙改口:“……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林疏雨這才收起眼淚,冷聲道:“那人不行,朝槿以后莫要再見他了。哼,你劉姨就是不靠譜,介紹的都什么人啊真是的。”
“為何?”
“哼!”林疏雨瞇起眼睛,“家世好,學識好,禮數周全,是個英才……可惜是個斷袖!”
她嘆了口氣:“放心吧,娘親不會把你推入火坑的。”
“啊?”
兩人異口同聲。
“啊什么啊!”
林疏雨翻了個白眼,“一開始娘還不計較,你沒瞧見他后來看你姐夫那眼神?還有許舟你也是,也不知道收斂些!”
許舟:“……”
真有南通!
蘇朝槿咬著粉唇,低低笑了一聲,又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美目水波流轉,沒敢再說話。
蘇朝槿突然眨了眨眼睛,低聲道:“娘親,這么說那你看人很準咯,能看的出姐夫嗎?您覺得,姐夫是個什么樣的人?”
林疏雨冷哼一聲,瞥了她旁邊的少年一眼,白眼一翻,只說了兩個字:“蠢蛋!”
許舟:“……”
不多時。
珠簾輕晃,舞臺上花魁云裳蓮步輕移,手中三張宣紙在燭火下泛著微光:“諸位貴客安靜一下,這第一場比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不過為了公平起見,為了讓人家都心頭服氣,所以這排名前三的作品,還并未最終定下名次。待小女子把這三首作品念出來后,大家可以評價一番,若是覺得名次不妥,各位前輩還會再重新商議評論……”
話音未落,滿堂喧嘩戛然而止。
眾人屏息凝神,目光灼灼,仿佛要將那宣紙看穿。
花魁手里拿著三張宣紙,嬌媚一笑,先看向了第一張。
臺下眾人,屏氣凝神,目光灼灼,心頭暗暗期盼,其中有自己的作品。
蘇朝槿卻渾不在意,偏頭看向許舟,眼珠子一轉:“姐夫覺得……好看嗎?”
許舟收回目光,認真說道:“不好看。”
“朝槿問的是……”她眼波流轉,嘴角露出了一抹俏皮之色,似笑非笑,“朝槿自己……姐夫覺得,朝槿不好看嗎?”
“咳咳!”
還不待許舟回答,林疏雨重重放下茶盞,目光如刀。
許舟連忙噤聲,卻在林疏雨白眼一翻回過頭去時,悄悄用口型道:“好看。”
蘇朝槿眉眼彎彎,笑意如春水蕩漾。
“第一首,《贊菊》。”
廳中,安靜無聲。
只聽那花魁云裳朱唇輕啟,嬌聲念道:“霜風冽冽百花殘,獨綻東籬意自安。不羨春芳嬌冶態,孤懷傲立守清歡。”
詩句如清泉流淌,滿堂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