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拿著糖葫蘆,望著他手中剩余的那一桿,思索片刻,道:“大小姐一串,司琴姐姐一串,甘棠姐姐一串,還有……二小姐一串?那剩下的呢?”
許舟腳步一頓,轉過頭看著她,好沒氣道:“你怎的分得如此清楚,我就擱在房間里,但你一天只能吃一串,再多吃可要生蛀牙的。”
小丫頭嘻嘻一笑,道:“不會的,只有小孩子才會生蛀牙,汀蘭已經是大人了。”
說完,眼疾手快地又摘了一串糖葫蘆,蹦蹦跳跳地進了院子,直奔廚房,道:“公子稍等,奴婢這就給您把飯菜熱一熱。”
許舟聳了聳肩,滿心無奈。
他坐在石桌旁,眼看著夕陽一點點沒入碧瓦朱檐,直至消失不見。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糖葫蘆,又不禁想起了今日清晨,二小姐對他說的那句話。
小姨子想親姐夫?
這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
而且,那個時候,他還聽到了蘇二小姐心里的話:我這般試探姐夫,姐夫會不會瞧不起我,覺得我輕浮不知羞恥?
蘇二小姐為何要如此試探他?
是岳母大人的吩咐,想看看他是否對蘇二小姐有非分之想?
還是蘇大小姐的指示?
不管何種原因,他往后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若敢露出對姐妹二人皆有企圖的不軌之心,只怕會立刻被岳母大人打斷腿,掃地出門,抑或直接被蘇大小姐的頭號打手甘棠姑娘一劍封喉。
唉,可惜他把二小姐揣在兜里,二小姐卻把他踹進溝里,竟來試探自己。
這糖葫蘆還是他自己吃吧。
這糖葫蘆還是他自己吃吧。
姐夫趁著天黑去給小姨子送糖葫蘆,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要送也不該是他去送。
用過晚飯,許舟帶著三串糖葫蘆出了門,直奔大小姐的院子。
盡管蘇大小姐不太可能接受他的糖葫蘆,但樣子還是要做足的,不可能只給司琴和甘棠,卻不給蘇大小姐,這說不過去。
院門敞開著,前院空無一人。
許舟拿著糖葫蘆,徑直去了后花園。
司琴正站在花園門口,雙臂抱胸,懶洋洋地斜倚在綠藤攀附的圓門上,耳朵上插著一根翠綠的莖稈,神情呆呆的,臉上還露出一抹傻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聽到腳步聲,她雙眸一亮,趕忙站直了身子,看向他,粉嫩如花的俏臉上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脆聲道:“姑爺,你來啦。”
那抱劍站在花園里發呆的冰冷少女,聽到聲音后,也立刻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又側開目光。
“姑爺,你看,棠棠好過分!”
司琴癟了癟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我不過就是想試試秋海棠的味道,還沒咬到呢,就被她揍了一頓,臭棠棠還把枝干插在我腦門上,不讓我拿下來!”
“太過分了,還敢偷吃,看我得把你吊起來打。”
許舟隨口回了一句,話一出口,他卻突然愣住了。
這不是那位岳母大人的口頭禪嗎?
人傳人現象?
司琴撅起小嘴,哼了一聲:“姑爺經常被夫人欺負,如今都快變成夫人的模樣了呢。”
“別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