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雨冷著臉附和道:“羨如說得對。許舟,你到底能不能作?”
許舟低下頭,說道:“許舟不……”
“你要是不能,現在就去我后花園去種花去!以后也不用讀書了,好好去當個種花匠,讓你那通房小丫頭也去,以后你們主仆兩人,都不能再踏出后花園半步!”
林疏雨橫眉豎目,滿臉怒容,聲色俱厲地喝道。
【這笨蛋,我和朝槿剛剛還在羨如的面前夸他,現在就要打我和朝槿的臉了?他今日要是敢在外人面前讓我丟臉,我定要他好看!】
許舟:“……”
原來如此。
蘇朝槿見此情形,柔聲開口為許舟辯解道:“娘親,即便您要姐夫作詩詞,也該給他些時日準備呀,哪有當場提出要求,就立刻要姐夫寫出來的道理。您這樣做,實在是有些為難人了。”
“嗯?”
林疏雨猛地轉過頭,怒目圓睜地盯著蘇朝槿,質問道:“你說我欺負這小子?”
隨即又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可知道,你周姨家的那個贅婿每天過的是什么日子?每天天還沒亮就得起床,到你周姨門外恭恭敬敬地躬身候著,洗衣掃地,像牛像馬一樣干活,什么又臟又累的活兒都得做。”
“你周姨的女兒還瞧不上他,就連府里那些丫鬟都敢肆意辱罵他,他吃不飽、穿不暖。你周姨甚至還讓他給她抬轎子、趕馬車,動不動就用巴掌和鞭子教訓他。”
“別人家府中的贅婿,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他們的日子比下人還不如,誰都能隨意欺辱、唾罵他們。”
“你再瞧瞧這小子,在我們府里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簡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吃得好、穿得好,每天除了讀讀書,什么事兒都不用操心,身邊還有通房小丫頭伺候著,還能有這么漂亮的娘子和岳……哼!他真該燒香拜佛,感恩上天!”
蘇朝槿聽著母親的數落,緩緩低下頭去,不敢再言語。
其實她心里明白,娘親說的都是實情,其他府中入贅的人,日子確實過得十分艱難,連府里的丫鬟仆人都打心眼里看不起他們。
可是……
在她心中,姐夫與那些普通的贅婿截然不同。姐夫才華出眾,腹有詩書,隨口便能吟詩作詞,還能講出精彩絕倫、扣人心弦的小故事;他人品好,性格也討人喜歡,而且還能保護她,讓她的生活充滿了快樂和驚喜。
反正,在她的認知里,姐夫就是最好的,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
娘親也不行。
許舟眼見這位岳母大人氣得臉色煞白,一連串話語脫口而出,身子都因盛怒而微微顫抖。她既心疼自家閨女,又覺后悔,可那股子氣尚未發泄殆盡,只能強自憋在心里。蘇二小姐為他仗義執言后,卻遭訓斥,低著頭,小嘴輕撅,滿臉的不服氣,瞧那模樣,還欲繼續為他辯駁。
林羨如見狀,趕忙放下手中茶杯,笑著打圓場:“姑姑,消消氣。朝槿所言在理,體力活與腦力活終究不同,文人創作需得靈感。”
既然有人給了臺階下,林疏雨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許舟心里清楚,此刻自己不能再默不作聲,便開口說道:“岳母大人,小婿方才想說的是,能為岳母大人效力,許舟深感榮幸。既蒙岳母大人差遣,小婿必定全力以赴。且小婿此刻已靈感泉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