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餐,許舟沐浴一番,換上干凈的衣衫,而后出了門。
剛至大小姐的庭院門口,便瞧見司琴和甘棠一左一右靜靜地站在那里。二人見他前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姑爺,今日小姐不在院中,你無需進去請安了。”
司琴率先開口說道。
許舟見她神色凝重,不禁問道:“可是出了何事?”
司琴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說道:“二小姐方才突然暈倒了,小姐剛趕過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許舟聞言,臉色驟變:“我傍晚才從二小姐那里離開,怎會突然暈倒?”
甘棠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司琴嘆了口氣,解釋道:“二小姐時常會咳出血,進而暈倒,這般情況已發生多次。不過近來……按理來說,她的病情已有所好轉才是……”
許舟眉頭緊鎖,沉聲道:“我去看看。”
司琴急忙阻攔道:“姑爺,此刻你前去多有不便,府里諸多下人都已趕過去了,你去了恐怕也難以進入。況且大小姐已經過去了,姑爺便無需再去了。明日白天再去吧。”
許舟驀地停下腳步,滿心皆是疑惑。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血對她大有益處,她的身體理應正逐步好轉才是……
畢竟下午他倆還在一起時,她狀態尚佳,不僅說笑話逗他,還一氣呵成完成了三幅畫作。
那時,雖說她臉色欠佳,可瞧著身子還算康健,甚至自始至終都未咳嗽一聲。
怎奈剛到晚上就……
昨晚似乎聽岳母提及,她一到夜里,咳嗽便會加劇。
然而昨晚整整一夜,他與她同榻而眠,她卻未曾咳過一聲。
難道說,人在緊張或是開心之際,便不會咳嗽了?
許舟在心頭胡思亂想,卻又深感無力。
蘇府人脈廣泛、財力雄厚,多年來都未能治愈那少女的頑疾,單憑自己的血,難道果真只是杯水車薪?
正這般想著,許舟恍然驚覺,自己已然走過了頭,竟來到了自家小院后方的偏院。
這便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
雖說二小姐與自己的關系頗為微妙,可不管怎樣,她也早已是自己極為珍視的好友了。
許舟剛欲轉身,便瞧見遠處小路上,一名丫鬟正低頭匆匆趕路,還不時左顧右盼,神色慌張,生怕被人瞧見。
許舟滿心狐疑,這里本就是偏院,平日里鮮有人至,怎會突然冒出這么個鬼鬼祟祟之人?
難不成……
許舟眼珠一轉,迅速躲到一旁的假山中,神魂瞬間出竅,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只見那丫鬟穿過幾道垂門,來到一處墻角,先是謹慎地環顧四周,隨后輕輕咳嗽了幾聲。
緊接著,墻外傳來相應的咳嗽聲作為回應,她立刻將手中緊攥的紙團用力拋了出去,而后匆匆轉身往回走。
許舟見狀,當即飄至近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