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云芳也沒來過幾回,聯排的房子一共兩家,一家門上著鎖,隔壁一家房門開著,吳云芳判定,肯定是鎖著那家沒錯了。
可是鑰匙捅咕半天,鑰匙插里面也不見鎖有一點松動。
武大慶:“可能是長時間不用,里面銹住了。”
吳云芳可是做軍工出身,雖然是個女的,但頂半個機械師傅,想都沒想,從地上操起一塊石頭。
武大慶心想,這糙活哪能讓吳云芳伸手,接過石頭咔咔兩下鎖頭就敲開了。
還別說,里面寬敞,有炕,家具雖然不多,但該有的生活物品都有。
瞅這意思,值錢的意思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不值錢的。
武大慶再往上屋看,小院也收拾得整整齊齊,窗戶上掛著簾子,如果不是吳云芳說她家親戚都搬外地了,冷眼一瞅還覺得有人住。
武大慶繞著房子走了兩圈,門口忽然站著一個半大孩子目露兇光。
“奶!咱們家進賊了!”
抽冷子一嗓子,吳云芳看看被砸壞的門鎖,立刻明白了什么。
“大慶,剛才咱倆好像砸錯門了。”
這時外面沖過來一個老太太,瞅著地上壞鎖氣得夠嗆,上前就揪住武大慶耳朵:“好小子,我剛換上一把好鎖,后腳你就給我砸啦!大白天的,你是砸順手了,都不背人拉!”
吳云芳緊著解釋:“不是大娘,我以為我是親戚房子。”
“好啊,是親戚房子怎么了!還打擊報復!說想怎么解決吧,是賠錢,還是直接送派出所!”
武大慶急忙往老太太手里塞一塊錢,吳云芳也遞上自己工作證。
老太太看著工作證:“你真是老吳頭家親戚?”
“吳云芳。”
老太太不認識字,吳云芳還是禮貌地指著工作證上名字念了一遍。
大媽姓許,是這一代有名的小腳偵察隊,覺悟特高。
那個喊進賊的小孩叫江成,父母救災的時候為搶救國家財產犧牲了,她和老伴一起撫養這個孩子。
而昨兒這片進賊了,臨街的鎖都撬了,她家也丟了不少東西。
許大媽好容易又配上個鎖,遇到武大慶和吳云芳又沒留住,鬧了個烏龍。
武大慶吳云芳都挺不好意思,許大媽也是個外向人:“有啥不好意思的,老吳頭親戚就是我親戚,咱這是不打不相識,越打越親厚。”
說著還要把錢還給武大慶。
武大慶一瞅,這個許大媽挺實在,沖這一點能處。
快到飯點,老太太熱心腸又上來了:“午飯沒吃呢吧,中午就在大媽這兌付一口,我家老頭包的大包子。”
“這哪好意思啊。”
許大媽不懂別的,就覺得武大慶這小孩掏錢賠不是態度挺誠懇的。
一塊錢都能買兩件他身上破二桿梁背心了,按理人品不能差吧?
留飯!
必須留!
武大慶也想許大媽拉拉關系,瞧不遠有個小賣店,蹬車過去買了包花生米一斤豬頭肉和兩瓶老白干。
許大媽干活也麻利,武大慶買東西的功夫,就弄出兩道菜,主食是熱氣騰騰的大包子。
武大慶一聞:“巧了,許大娘這包子跟工農飯店包子一個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