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個朋友托我弄點大豆,牛大娘想賣豆子?”
“我沒有,但是我姑娘家有,他們大隊沒有水田只有旱田,家家戶戶都有豆子,我這就去告訴她。”
牛大娘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
“不急大娘,他們什么時候來我都收。”武大慶怕牛大娘小腳不穩再摔著,急忙叮囑她。
牛大娘跑到門口又抹回來,“對了大慶,之前你說的話還算數不?”
武大慶有點糊涂:“啥事?”
牛大娘一陣擠眉弄眼:“就是你之前幫我的那個?”
“哦~算數。”
“那等我回來的吧,別你收夠了,再耽誤我姑娘賣嘍。”
農村人就是這樣,別說是比收購站多二分,就是多一分,他們也寧愿多走幾里地,把差價掙了。
白玉蘭有點糊涂:“大慶,你真要收豆子?可是給的也太高了。”
“不高,要是跟收購站一個價,又誰能把豆子賣給我武大慶呢。”
說著,武大慶從兜里掏出2000塊錢:“奶,一會兒大牛過來幫我收豆子,你就幫我管賬吧。”
面對遞過來錢,白玉蘭有點不敢接。
之前她對武大慶啥樣她心明鏡的,能叫她一聲奶就是她燒高香了,根本不奢望替武大慶孝敬,更別說替他管賬。
“……你信任奶?不怕奶再把你錢攤嘍?”
武大慶笑笑:“既然你愿意認我這個孫子,我也愿意叫你一聲奶,最基本的信任還是要有吧?”
“可是這么多,奶還沒見過這么多錢呢。”
“沒準還不夠呢,不夠再找我要。”
“誒。”
白玉蘭有點感動,眼角有些濕了:“放心,剛實行大鍋飯的時候,奶幫隊里記過工分,一粒豆子都不能差了,質量也幫你把關。”
武大慶相信她說的,要是沒點本事,也不能生出他三叔那么優秀的兵。
這時院門又響了,武大裕推著獨輪車第一個進來:“大慶,聽說你要收豆子,我就把家里多余的豆子都推來了。”
整整一麻袋豆子,顆粒飽滿、大小均勻,光滑的表面上還富有一層光澤。
而且沈大欲媳婦非常勤快,她帶著孩子在炕頭一起挑的,里面沒有一點泥土、石子,甚至一點草屑都沒有。
抓在手里也沉甸甸的,絕對的一等豆。
武大慶滿意的拍了拍手:“一會兒等大牛稱拿過來,咱就過程。”
“稱來嘍!”
他這邊話音剛落,大牛聲音就傳來了,后面還跟著齊天。
一個過稱,一個記賬,白玉蘭負責付錢,武大慶覺得這個組織結構應該是穩了。
然后又從屋里搬出一張桌子,給齊天準備一個賬本,又給白玉蘭準備了一個錢搭子。
武大峪一共推來整整一麻袋豆子,整整100斤,按照兩毛四計算,武大裕整整到手24。
白玉蘭吐了口吐沫,從錢褡子里數出兩張十元大團結,又數出四張一元票子遞給武大峪。
武大裕捧著錢,整個人原地蹦了起來。
他像個孩子似的抱了下武大慶:“大慶啊,這錢正好給你嫂子扯塊布料。”
接著他興高采烈出去,又有社員興高采烈扛著豆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