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張桂蘭一把拽過鑰匙:“拿來。”
“他不能管,我總能管吧。”杜天全徑直走進了高家的大門:“保管室的鑰匙不應該在你手上,你哪來的?”
“……”
“保管室是生產隊的財產,鑰匙只能是我這個隊長拿著,志遠和紅英租用保管室的房子給鑰匙我都給隊上的會計和婦女主任說清楚了的,我這把鑰匙拿來的。”
張桂蘭還是不吭聲。
“你倒是說話啊,耳朵聾了嗎,鑰匙哪來的?”高建成吼道:“你這個蠢婆娘,這事兒鬧大了有你什么好處?”
“我就是配了一把鑰匙而已,鬧大了也沒什么了不起。”
張桂蘭開口一副不認輸的樣子,心里其實已經有點慫了:“保管室又沒什么東西,我又沒占誰的便宜,就是想著曬壩子時用工具方便些。”
杜天全看向高建成。
各人的婆娘各人管。
“你這個憨憨,照你這樣說人人都可以配鑰匙了,那保管室上鎖有個屁的用處。”高建成氣得不行:“傳出去別人還不知道怎么想呢,你要是影響了志遠和思文的前程,老子打死你。”
張桂蘭看著男人那么兇有點慫不敢吭聲了。
“這事兒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杜天全作為隊長還是要表一個態:“我們兩家是親戚,這也是你換作別人,我就稟公處理了。”
“親家親家,憨婆娘不懂事,你大人大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鑰匙我們還給你,別影響了志遠和思文名聲,看在志遠和紅英的面上,高矮放一馬。”
杜天全看高建成說好話嘆息一聲。
“今天知道這事兒的不止我一人,還有趙叔,你自己去給他說一下吧,我先走了。”走到大門口杜天全又轉過身:“另外說一句:紅英是我閨女,當初成親時志遠送來的聘禮我們并沒有截留下來,就是想給紅英傍身。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打這些東西的主意,說出去不好聽。”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了,這都是一個誤會,是我家這個憨婆娘搞出來的事兒。親家別生氣,慢走哈。”
杜天全一走,張桂蘭又要說什么。
“閉嘴,你知道秉公處理是怎么回事兒嗎?送你去派出所坐牢。”
“屁,老娘又沒偷東西。”
“連鑰匙你都偷偷配了,不就是為了偷東西嗎?”高建成頭疼得很:“你什么時候配的?”
張桂蘭不想說,但是男人看著她,不說肯定是不行了。
“前幾年就配了。”
“你這個憨婆娘!”
張桂蘭知道事情有點大男人罵也不敢吭聲了。
高建成跑去了趙家,給趙叔說說,讓他保密。
“建成啊,你媳婦這事兒于公于私都做得過了。”老爺子是傳統思想,很講規矩:“妻賢夫安,好女旺三代衰女敗六代,富不富主要看媳婦,你看看你那個媳婦兒鬧的什么事兒?”
“于私,紅英是你們高家明媒正娶回來的兒媳婦,志遠也是你們家孩子,要借東西又不是不可以,你們得商量啊,人家紅英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哪有自己去抬的道理?”
“趙叔,是我沒弄清楚,是我誤會了。”
“你也別給你媳婦兒打掩護了,我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眼不花耳不聾腦子也不糊涂,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個,趙叔,我來就是求您老照看一二。這事兒我親家也說了她了,鑰匙已經還給他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老看在志遠和思文的份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和外人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