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你個鬼!
壞人都說自己不是壞人。
見杜紅英一臉的防備,周貴芳更笑了。
“我說我弟弟在這里當兵是真的,我弟弟叫周貴安,是一個團長。”周貴芳道:“不信你寫信問問你愛人,說不定他還認識呢。”
有這么巧的事嗎?
杜紅英是真的想寫信問問。
嗯,下次吧。
杜紅英寫好地址粘好郵票,將信投進了郵筒里轉身準備走。
“呀,同志你買這么多東西啊?”
“嗯,生活必需品。”
“對了,同志,你家里有沒有多的雞蛋這些賣。”周貴芳道:“這個星期天我要回一趟家里看我父母,他們年紀大了,就要多吃點雞蛋,城里買又要票,我準備在鄉下帶一些回去。”
“你要多少?”
這是生意啊,杜紅英決定先賺錢,其他的放到一邊。
“有多少買多少,我回一趟家不容易。”
“多了容易壞掉。”
“壞不掉,我們院子里很多叔叔阿姨都需要,我這么遠回去,就當送禮了。”
嘖,有錢人啊。
“今天是星期幾?”
“今天是二十九號,星期五。”
“你明天回去?”
“后天,明天星期六還得上班呢。”
杜紅英點了點頭。
“行,我回去給你湊。”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回過頭:“還沒說好價格呢,你多少錢一個?”
“呵呵,不是你們賣雞蛋的先說價格嗎?然后我再還價。”
“不是,先說斷后不亂,你最好交點定錢。”
杜紅英清醒起來了,自己萬一搞了蛋她嫌價格貴不要怎么辦?
看來做生意她還得好好學學。
“好啊,你說多少錢一個吧?”
“外面有票的十個蛋是八毛錢,我不要票,十個蛋一塊,如何?”
“嗯,可以。”
周貴芳算了一下,和城頭的價格一樣。
只不過,城頭可不好買蛋。
城頭到處都在割資本主義的尾巴,有黑市買賣都得小心,不像農村的集鎮上還靈活得多。
“好你先交定錢吧。”
“我交五塊錢行嗎?”
“行。”
杜紅英很驚訝,這人真是大手筆啊,一來就五塊錢,都不怕自己騙她跑了嗎?
“你是通安村的杜紅英啊,我認識了,所以不怕你跑。”
杜紅英……大意了,她真的對自己有所圖謀,要不然怎么認得她記得她的名字。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
朋友是這樣定義的嗎?
杜紅英表示不敢茍同。
更何況,這位可是一位四十多的老阿姨了,和這樣的人做朋友?是忘年交嗎?
不過也不管了,反正一個敢給定錢,一個敢收。
該買的買了,還順帶談了一筆生意,杜紅英騎車回去的時候心情很美。
沒想到騎到半道上還看到了自己的老爹。
“爹。”
“呀,當真的騎自行車是要快一些。”
“要不你也學騎自行車吧,以后上街也方便些。”
“我老都老了,學啥自行車噢。”
“老啥,你才四十出頭,學會了去哪兒都方便,是要比走路快得多。”
“那倒也是。”杜天全道:“只是哪有時間學噢,馬上就立秋要打谷子了,打了谷子壩子交公糧還要割田坎糊田坎,活兒忙都忙不過來。”
“那又不是咱們一家人的。”杜紅英笑道:“你這個隊長只需要負責安排就行。”
“那也不行,得帶頭勞動,要不然就是脫離群眾。”
爹是誠實人,杜紅英也沒再勸。
“對了,爹,你把籮篼綁在我自行車后座,我搭回去吧。”
“不用不用,又不重。”
“爹,走路好手還能提二兩呢,快點吧。”
“怎么綁,又沒有籮篼索。”
“把你背那個繩子拴兩個籮篼耳朵,然后搭在我自行車后面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