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杜紅英順從的聽了老爹的安排。
這東西在鄉間真正是常見。
每每被魚刺,小碎骨、果核、粘糖卡住的時候,就有人端這么一碗水出來讓喝。
十有八九都有效果。
哪怕是上輩子活到九十年代的杜紅英也無法反駁,喝水而已,也沒什么不好結果。
而且她感覺得出來,這個魚刺不大。
“是涼水啊,少喝點,你懷著娃。”陳冬梅連忙叮囑,夫妻倆都小心的看向杜紅英。
杜紅英四個方向都喝了一口。
“怎么樣?”陳冬梅擔心的問。
“好像好了,沒有了。”
“這個方法好,這是我出門做工的時候看見有一家主人家老太爺教的。”杜天全是木匠,他經常下鄉入戶幫人做工。
“虧你還是隊長,你都不怕人家說你搞封建迷信。”
這個年代最怕的就是戴上這些帽子。
“自己家里整,又不給外人說,誰知道。”杜天全道:“我說的那個老太爺,人家以前是祖傳祝由術的,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你們不懂!”
陳冬梅就笑他裝神弄鬼。
“跟你說了你不信,我們學木匠的還有魯班術,我師傅之前就說過,有一家人請木匠干活碌,女主人脾氣怪得很,對木匠師傅各種挑剔,各種找茬就想最后扣工錢,木匠師傅氣不過,就在他們的床里邊做了手腳,這對夫妻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聽到有人“嗡嗡”的聲音……”
“你說只有女人能聽到,男人聽不到?”
“對啊,那女人晚上怎么也睡不著,將這事兒給男人說了,男人覺得奇怪,又給家里的老人說了,老人就問是不是得罪了匠人,女人心虛還不敢承認。最后老人說解鈴還需系鈴人,最好是去找匠人賠個禮道個歉,要不然這事兒沒完。”
“然后呢?”
“然后那個匠人就說沒什么沒什么,只是女人心病而已,今天晚上起就聽不到嗡嗡聲了。”
“當真那天晚上就聽不到了?”
“是啊,那天晚上就真沒聽到了。女人就不信邪,干脆讓男人將床拆了,在床頭板里面就刻了一幅畫,一個女人和一輛紡車,那“嗡嗡”聲就是從畫里傳出來的”
“越說越神。”陳冬梅不信。
“這個是真的,因為那個師傅就是我的師公。”杜天全道:“我師公精通魯班術,厲害得很,可惜……”
后來得罪了一個當官的大老爺被打斷了雙手下了獄,硬是沒能挺過來。
“爹,那您師傅我那個師公厲不厲害?”
杜紅英都聽入了迷。
“你師公也會魯班術,但是不精,不過他也是很有本事,在同輩中上梁請神這些大事都是由他主持。”
“真厲害啊。”
杜紅英就想起了肖大夫的醫術,這些東西到后來好像都在失傳。
正想著,杜紅兵大汗淋漓的跑回來了。
“你個臭小子,讓你去送個魚,怎么這么久都沒回來?”
“我去的時候肖爺爺正在給一個人處理傷口,那人可慘了,被牛角挑了大腿,大腿的血流得好兇,肖爺爺讓我幫忙按住他,他扎了十來根銀針血就止住了。”杜紅兵說得兩眼放光:“爹,我想跟肖爺爺學中醫。”
杜紅英微笑著看向他:這應該就是緣分。
“學中醫?你不是要考大學嗎?”杜天全被自己這個兒子氣笑了:“之前讓你去學赤腳醫生,你說你要讀書要考大學;現在你又要學中醫,你一時一個主意,最后一事無成。”
“爹,我可以邊上學邊學中醫。”杜紅兵連忙道:“大學我要考,中醫我也要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