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英算了一下自己還要加床單也要一米八左右,還有枕套,一床四件套用布料大約就是六米。
供銷社沒有成品賣,都是買回去自己縫,三元錢能解決問題。
但是自己這個好歹算是“高檔”商品,加上這么多工序這么多成本,定價八元一套。
“貴不貴?”杜紅英問親娘。
“這個不貴,不過這東西也有點不同,買一床用好多年,你這個好看又方便,可能買的人也多。”
一邊做貨,一邊將邊角余料讓有心想掙錢的婦人拿回家打布殼做鞋墊,鞋墊上繡花,繡字,收購價五毛錢一雙。
杜紅英讓石靈兼管,做了兩個規格,一米三的床單賣價七元,一米五的賣價八元,社員們買一律六元。
等這批貨做完都是九月間了。
幺姨學會了騎自行車,也買了一個鳳凰牌自行車,風塵仆仆的來找大侄女。
“幺姨,你來得正好,我有東西讓你去賣呢。”
看著這床單,陳秋葉大呼方便,自己就決定要買兩床。
“我們睡的那床還是結婚時辦的,早都打補丁了,這個好,又是純棉的,我喜歡。”
“幺姨,我是想讓你去賣,你怎么先自己掏錢了。”杜紅英笑得不行。
“這個肯定好賣,一共有多少啊,我先帶三十套回去賣。”
“行。”一共幾百床呢,她和石柱兩個銷售員肯定忙不過來“幺姨,如果李表叔家要,你就按六元成本價給她。”
“紅英……”
“幺姨,不差這一點,他為人不錯。”
“行,聽你的,你是一個大方的。”
吃過午飯,陳秋葉背著背篼,自行車后面還綁了一包跑了。
“我總算看出來了,你的性格像你幺姨,風風火火的。”看著這樣的幺妹陳冬梅也是好笑得厲害。
杜紅英……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幺姨是想跟著我一起火。
石柱跑山川煤廠家屬區熟門熟路的,上午賣血旺,下午賣床單被套,每天累得并快樂著。
賣床單被套的提成也是一床一元錢,他恨不能每天賣上一百套。
但是家屬區消費群體就這么點,賣掉八十多套后就滯銷了。
“樹挪死人挪活,咱們縣又不止一個山川煤廠,還有糖廠、鋼廠還些其他鎮上農貿市場不一樣可以賣噢。”
“對啊,你提醒我了。”石柱摸著李紅梅的大肚子:“快臨產了,我有點擔心。”
“擔心啥,我娘一天天都守著我的,一發作我爹他們就擔我去衛生院,你只管掙錢。”男人每天回來都要交十多塊錢給她,現在看著石柱不像是木頭倒像是一棵搖錢樹。
李嬸子也知道女婿能掙,硬是做好后勤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每天做飯的時候都多煮點連著石靈的飯都管。
她常常在夜里給男人小聲嘀咕:這個女婿找好了的,干活兒的時候喊一聲就來幫忙了;對紅梅也好,還能掙錢,錢還一分不剩的上交給媳婦,也沒有婆媳矛盾,好,真是太好了。
銷售員給力,四件套銷量不錯。
經過他們一個多月的努力,只剩下四套了,杜紅英也沒有賣留著自己用。
一番折騰下來除掉成本,工錢,大隊生產隊的提留,杜紅英賺了一千一百六十八元。
想想一年到頭在地里刨食,所有的工分算下來也不值多少錢,搞錢還是要做買賣。
這次杜紅英給生產隊交了二十塊錢、大隊交了十元的提留。
陳冬梅都覺得有點心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