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杜大隊長,這是小兩口之間的事兒……”
“劉大隊長,你也有閨女的人吧,你的閨女被打成這樣你會怎么想?”
劉大隊長被問得啞口無言,將人家的閨女打成這樣,再看看劉濤的慘狀,突然間就覺得活該被收拾。
這個熊氏也是,仗著自己生了五個兒子,個個牛高馬大的就覺得自己家壯勞力,兇得很,和村里好幾家人都吵架過孽的。
“他姨父,咱們不和他們浪遇口舌了,今天就一句話:這日子不過了,我的閨女我帶回去,妞妞跟著他娘,你劉家與我家大瓊從現在開始沒有一毛錢的關系。”陳春花道:“他姨父,你是大隊長,劉大隊長也在,你們有文化,幫忙寫個契書,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妞妞是我老劉家的種,不能讓她帶走。”熊氏不喜歡趙大瓊,沒給她生孫子,妞妞今年都八歲了,再養幾年就能嫁人換彩禮,而且現在妞妞還能幫忙帶其他的小孫子,燒火做飯洗衣服,有她在可以使個嘴。
熊氏甚至覺得拿扭住了妞妞就能拿扭趙大瓊。
“不行,妞妞必須跟著我。”趙大瓊慌了一把抓著陳春花的手哭著喊:“娘,妞妞不能留給他們,妞妞在這里有干不完的活兒,還要挨打挨罵,吃好的就沒她的份兒……”
“聽聽,聽聽,這就是你們劉家人干的事兒妞妞才八歲,才八歲的孩子當丫頭使,黑心肝的還想讓妞妞留在你們家里伺候你們,想屁吃!”
杜紅英就覺得做人還是要像大姨,敢打敢罵才不會抑郁!
上輩子她要是將自己受的委屈告訴了娘家人,告訴了大姨,說不得大姨就給自己做主了。
想到上輩子的自己,杜紅英心里越發難受。
解救表姐刻不容緩。
兩個大隊長在這里自然是說理的,熊氏鬧騰不依不饒。
“爹,不給他們浪費時間了,報警吧。”高志遠淡淡的說:“現在是新社會,婦女兒女童的合法權益不受侵犯是有法律依據的,家暴虐待兒童要坐牢。”
一聽要坐牢,熊氏一下就熄火了。
“這位同志是?”
劉大隊長問杜天全。
“我女婿,軍人。”
“了不起。”
劉大隊長愣了一下,好像聽人說通安村的杜大隊長的女婿是當兵的,后來犧牲了,怎么現在又來了一個當軍人的女婿?二嫁的?
“那個同志啊,清官難斷家務事兒,這事兒咱們就好說好商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必要搞得這么深成了。”
“劉大隊長,情況你也知道了,你我站在公正的角度來想一想:劉濤賭錢,輸了還要拿女兒的學費去賭,不給錢就打女人。如果你閨女遇上這樣的男人,這日子還能過下去?”
趙大瓊從劉家解脫了。
因為以前都沒辦證,就是有媒人,辦了個酒席就算結婚。
離婚也就簡單了,把媒人也找來了,大隊長做證,寫了契書,恩斷義絕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嫁進劉家十年,當牛做馬十年,最后帶著一身傷和一個女兒離開。
趙大瓊哭了。
“哭啥哭,你個憨女子,早知道你在他家過的是這種日子老娘早就把你帶回家了,你說說你,你爹娘老子還活著呢,怎么就將日子過成了這副樣子?”陳春花是心疼女兒:“也怪我沒教好你,從小到大你就不怎么吭聲,受了委屈打掉牙齒和血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