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被杜紅英無意中發現了,這……有點玄幻!
難怪蘭勇不搬家啊。
嘖,這……好像也不是不行。
陳俊是一個好學的孩子,簡直有十萬個為什么,杜紅英一邊摘晚上吃的菜一邊解答。
“嫂子,這個大棚在生產隊是不是也可以建?”
“是的,我爹看了這個大棚后就回去建了十畝地,不過這個也有風險,當前是集體經濟,搞好了還行,搞不好會被社員的唾沫淹死。”
“我爹是大隊長,我們村這兩年發展得還不錯,也有一個手工作坊,所以他說的話社員還能聽。”
杜紅英不是顯擺,而是友情提醒,要搞大棚現在不是時候,除非田地包產到戶。
上輩子田地包產到戶的政策是1978年,但是杜紅英清楚的知道這個政策落實下來田地包產到戶已經是1982年了,還有好幾年時間呢,陳俊不能去冒這個險。
杜紅英的話就像一盆涼水澆滅了他內心的一點小火苗。
陳俊一聲嘆息看向不遠處的蘭勇,他發現一個秘密:蘭勇偷偷的瞅著趙大瓊笑。
好家伙,傻小子也有春天。
不對,趙大瓊一看就是婦人,人家有男人有家庭,這小子別犯規!
不行,回頭他得讓隊長提醒提醒。
一想到自己也要殘忍的掐斷傻小子的桃花,就后悔來這里了。
不看見就不管,看見了不管那肯定不是真兄弟。
陳俊拄著一條拐站在了大路上,看著這個大棚心想自己還不如一個女人,活得真是窩囊。
他不甘心啊,可是他又不知道路在何方。
這天晚上,高志遠在食堂打了兩份肉回來,杜紅英炒了一個份絲瓜,涼拌了一個黃瓜,然后抓了些肉脯出來給他們下酒。
男人聚在一起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這不,在街上買的高粱酒陳俊當成白開水在灌。
半碗半碗的干。
“你小子給老子留點。”在他倒第四次的時候,高志遠按住了他的手:“酒得慢慢喝才有味兒,來,嘗嘗你嫂子做的肉脯,越嚼越香下酒的美味。”
陳俊嘴里就被塞了兩塊肉脯,果然是越嚼越香。
“不騙你吧。”
陳俊點頭。
“你小子在家沒少喝酒?”
看他的樣子就是飲酒過度,沒好好吃飯,思慮太重。
“說吧,有什么想法都給我說說。”
“隊長……”一聲隊長,陳俊直接哽咽了。、
“不著,慢慢說。”
“家里人非要讓我成親,媒婆介紹的不是傻子就是聾啞人,還有缺胳膊少腿的,我自己就是一個殘疾,怎么能再娶一個殘疾,這要是一不小心搞出個孩子來,孩子怎么面對這樣的家庭。我不同意結婚,我爹娘急得滿嘴起泡,我姐姐輪流勸說,我兩個兄弟也沒放過我……”
就好像,他不結婚就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一樣。
早知道這么難受,還不如當初死在海里,或者在荒島上不回來。
陳俊知道自己失態了,但就是控制不住,雙手捂臉埋在膝蓋上,難受得不行。
“兄弟,你別急。”高志遠一雙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兄弟,這都是小事兒,小事兒。不結婚辦法多的是,你就在這里,他們也不能來抓你回去成親不是。”
談何容易啊,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在這兒又能住幾日?
一回家就要面臨這個問題,不回家……他又能住哪里。
“你要是不嫌棄就在這里住下吧,幫你嫂子打理打理地里,幫我陪陪兩個孩子,和勇娃子一樣你嫂子給你開工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