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摩托車是燒油的,你才是狗攆摩托不懂科學。”
“唉,我要是什么時候能有一輛自行車就好了。”
“你能不能出息點,人家高二娃都開上小轎車了。”
“那也不是他的,那是部隊的車。”
“但是人家當了官,你沒看見還配了警衛員。”
“不對,那叫勤務兵,不是警衛員。”
“我們不懂那些,反正應該差不多的。”
“不懂就問問唄,看,那兩個人在那里呢。”
“你敢去問。”
“我不敢,你上。”
“你別指使瞎子去跳崖,你沒看那個人很彪悍嗎,我猜他手上肯定是見過血的人。”
“這么嚇人?”
“嚇啥人,真到了那種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像高二娃那樣不把對方搞翻能活著回來?”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次高二娃回來什么都沒干,這當官的派頭還真有了。”
“人嘛,總是會變的。”男人八卦起來還真沒女人什么事兒:“那天看到高志遠帶著杜紅英和兩個孩子去看他爹娘,進屋沒幾分鐘就出來了,我還聽到了他們家吵架,你說這人啊,帶兒帶女有個啥意思?”
“你這話我可不愛聽,誰不知道當年說高志遠犧牲后張桂蘭胡說,說人家杜紅英肚子里懷的是石柱的種,最后又以沒和高志遠扯證為由不給人家撫恤金。杜紅英可是喊了趙爺爺作證和他們斷絕了關系的,這會兒能去看他都已經很不錯了。”
“斷絕啥關系啊,親生母子之間還有隔夜仇?杜紅英可以做的事兒,高志遠不行,怎么也是從他娘肚子里爬出來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長大的,哪怕他當再大的官也不能在爹娘面前擺譜,必須孝順,百善孝為先……”
“當真,高二娃和高老師好像關系不好。”
“那兩弟兄什么時候好過,從小掐到大。”
“哈哈哈,兄弟姐妹間不打架的少。”
“就是哈,我們小時候也沒少打,為了一口吃的還爭得臉紅耳漲的。”
“那個年代都餓,能不爭嗎?現在日子好了爭啥爭,高思文還是老師呢,能和高志遠爭啥?”
“爭啥?以前杜紅英可是和高思文定的親,高志遠這算是搶了他大嫂,兩人關系能好。”
“不對,是高思文先腳踏兩條船的,你看文思的孩子可比杜紅英的早幾個月。”
“那高思文娶了文知青好像不太行,沒高志遠順。”
“我聽說高思文又沒轉到正。”
“不該啊,他教書的本事還是有的,我們娃娃那個班就是他教的數學,從全鄉最差的班教到了第一名。怎么還沒轉正?”
“這個東西還是要講點運氣。”
所有解釋不通的東西就用運氣,命來解釋就對了。
比如杜天全,就覺得這幾年運氣不錯,那啥,用官運亨通來形容也不為過。
從公社開會騎著自行車回來,沒人的時候就是滿臉的喜色。
他轉到公社任職的事已經鐵板釘釘子了,會上領導公布了這個消息,會下就讓他簽字了。
駐山川村駐村干部,離家遠是遠了點,但是那里真的很有挑戰性。
用領導們的話說,好好干讓全村百姓過上好日子會很有成就感,老百姓也會記得你的好的。
走到村口,就看到了拖拉機來來往往,數十位村民在鋪路的熱鬧場景,瞬間就熱血沸騰,干勁兒十足了。
他既然能將通安村帶好,肯定也可以帶好山川村的。
“杜村長回來了。”
“杜叔,今天開會了?”
“杜大哥,你看這路鋪得咋樣,合不合格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