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康也有生病的時候,生病就帶到學校門口的肖大夫那里撿點草草藥熬來喝。
到十歲以后,高安康成了健健康康的半大小子一年到頭幾乎都不會感冒一次了,那個又高又胖的孩子還是繼續著每個月去鎮衛生院報到一次的命運。
吳老師都羨慕高思文,說高老師兒子不生病學習成績也好得很。
高思文回來就和張桂蘭顯擺,說那也不看看是誰的種。
“思文你從小就聰明,他媽媽又是知青,有文化的人呢,安康像親爹親娘一樣聰明。”
這話剛好被打掃了豬圈的杜紅英聽見了,那一瞬間她有一種天昏地眩的感覺。
是啊,那是高思文是文知青的種,所以他應該聰明。
這對母子毫不掩飾曾經做下的丑事,將杜紅英的尊嚴撕下來當腳踩。
“吳老師的那個娃娃今天又請假了,我們安康身體好得很。”
“那是,娃兒就是要多吃,安康胃口好得很。”
聽著他們洋洋得意的談論,想著自嘲不已。
她是有多卑微啊,費心費力的去向肖大夫打聽怎么能養好孩子增強孩子的體質。
肖大夫說娃兒脾胃好身體就好。
為了讓高安康脾胃好,她絞盡腦汁的做一些山藥小米粥之類的給他吃,張桂蘭卻覺得自己是在虐待孩子,大魚大肉的往他碗里送……
“老婆,你怎么了?”
高志遠多敏感的人啊,一眼就看出杜紅英在走神:“來,我來抱哄女兒吃藥,你不用擔心,沒事兒了,退燒了就好了。”
“不行,還得注意著點,怕反復。”杜紅英想起來了:“醫生有沒有說是什么情況?”
她記起了上次浩宇浩然兩個孩子發燒的事了。
“醫生就是說感冒,沒事的。”
女兒感冒發燒了,高志遠在家還是有一點點用沒驚醒去她就帶去醫院了。
盡管用的藥不好,杜紅英也沒有權指責他。
畢竟,他不是醫生。
“我們這幾個娃少打吊針吃西藥。”
“怎么了?”
“有啥情況我讓紅兵開中藥。”
“紅兵又不在這兒?”
“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兒,為什么一定要在這兒?”
“紅兵不是說不能隔山拿藥嗎?”
杜紅英送了他一個大白眼。
那是對外人而言的。
因為外人什么都不懂也不敢這樣干,怕的就是出問題找麻煩。
那啥,作為一個大夫的家屬什么癥狀什么問題還是能說得清楚的,一說了杜紅兵就能了解情況了,開個藥方買來藥煎來喝了就行了。
“還區別對待來著?”高志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以后帶娃我就有經驗了。”
杜紅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還想著以后孩子生病怎么著。
“嘿嘿,老婆,別生氣,人吃五谷生百病,當然孩子沒事兒更好,我現在知道帶娃要怎么帶了。”
怎么帶娃怎么帶,浩軒是怎么收拾的?
“還沒來得及處理他呢,我女兒生病了,就顧不上他了,先記著吧,明天再說。”
不明天再說還能怎么著?
總不能半夜三更拉起來打一頓吧。
這一晚上,杜紅英堅持把女兒留在她身邊。
也不知道是下午睡得多了還是咋的,反正到天亮都沒能睡好。
時不時的摸一下孩子的額頭,看看有沒有反復發燒。
倒是身邊的某人,那呼嚕打得能將房頂擊穿。
是了,她睡不著一定是被某人的呼嚕影響了。
沒忍住,推了他一下。
“老婆,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