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辛卻只是抬眸看了溫炎一眼,依舊什么都沒說。
墨衣氣極,怎么搞的她家小姐好像就沒人護著一樣,也學著溫炎擋在溫辛面前,不卑不亢道:“溫侍郎,這是宮中,萬人尊敬的嬪妃娘娘,您雖然貴為兄長,但也不能無緣無故對我家娘娘大呼小叫,這把我家娘娘的臉面往哪里放?把皇上的臉面又往哪里放?”
被小小的奴婢沖撞,溫嫣臉色一下子陰了下去,“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本宮哥哥不敬!來人掌嘴!”
珠簾剛走出一步,溫辛淡聲,“誰敢?”
珠簾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腦海里浮現出那日溫辛向溫嫣請安時給她的一個眼神。
那簡直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
“果然有了皇上撐腰,口氣就是不一般了。”溫嫣一把推開珠簾,冷笑,“本宮還不信了,今日個還不能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
溫嫣揚手,看似針對墨衣,其實是對著溫辛。
溫辛即使躲過,但還是被她尖銳的指甲劃了傷了臉頰。
“宮中之內,禁止喧嘩。”
冰冷的聲音響起,都看了過去。
晁燕涼一身還未褪下的絳紫色官袍,一雙眸子冷漠疏離。
僅僅一句就止住了這鬧劇。
晁燕涼微微攏眉,深沉如諱的眸光輕閃。
安昌王周身那股攝人心魄的肅殺之氣,讓人心臟都會沒由來的狠狠一抽。
回過神,溫嫣揚起下巴,張揚熱烈毫不懼怕,“本宮在教訓……”
溫炎打斷了溫嫣的話,“安昌王,小家子玩鬧罷了。”
隨后他給了溫嫣一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嚴厲,瞬間讓溫嫣噤聲。
如今的安昌王手握重權,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性格喜怒無常,不是溫嫣能得罪得起的人物。
晁燕涼的眉頭幾不可查地微微一擰,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眼,淡漠的聲音道,“貴妃娘娘真是好大的威風。”
晁燕涼的語氣明明是平和的,卻越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森感。
溫炎冷汗驚起,溫和地解釋:“誤會而已,是小妹不太懂事,貴妃娘娘訓斥兩句罷了,小辛兒,和王爺解釋解釋,別落下誤會。”
輕輕松松的一句,溫辛成了這個鬧劇的罪魁禍首,好像生怕溫嫣惹惱了晁燕涼,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溫辛會怎么樣。
安昌王手段狠厲血腥,從來都無人敢冒犯。
哪怕百分之一的危險性,溫炎都不愿意讓溫嫣碰到。
溫辛心中諷刺冰涼,溫炎還是選擇了讓她替溫嫣頂罪。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溫炎護著溫嫣,生怕她受到一絲委屈,他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溫嫣,僅僅吝嗇一點給溫辛。
可偏偏溫辛將他的施舍當做了珍寶。
溫辛長久的沉默讓溫炎忍不住轉頭。
隨后眸色驟然一緊,溫炎看著那個小小的身軀站在那里,無悲無喜,眼眸暗淡。
就好似,隨時都會被壓垮一般。
他不禁有一絲后悔。
晁燕涼問她,淡淡道:“你有什么想說的?”
溫辛輕笑一聲,她的容顏如同春日里的桃花,嬌艷欲滴,皎潔如玉,臉頰的劃痕冒出了血珠,讓她看起來更加凄美絕麗。
“無話可說。”溫辛緩緩地道:“是我的錯,我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