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解釋,可溫辛的眼神,卻如同鋒利的刀刃,刺得溫炎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腦海里不由浮現出每次溫辛被冤枉時都是沉默不語,打罵也不狡辯,實在痛了才會沉默地流淚。
然后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他,依舊是明亮的,依賴的。
可如今那雙漂亮的眼睛中什么都沒有。
心口突然鈍痛,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喉嚨像是被無形堵住,直到被溫嫣拉走,溫辛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后,他似乎才終于恢復了過來。
只剩下兩人,晁燕涼如墨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怎么每次見你,都受傷。”
他聲音低低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你說過會幫我的是嗎?”溫辛驀然問他。
溫辛抬頭看向他,盈盈一笑,漂亮的桃花眼波光瀲滟,輕聲細語,“我要溫嫣死,我要他們都死……”
晁燕涼想說自己沒說過會幫她,兩個人只不過是結盟,一切從利益出發,根本就不存在幫。
晁燕涼神情冷淡,轉身就走。
溫辛下意識地拽住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見晁燕涼要走以為是后悔了,有一瞬間的慌張,“你做什么?”
晁燕涼一雙眼睛,寒潭一般,淡淡一眼,就看得她心肺都涼透了。
“殺人。”他冷冷說。
溫辛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后,笑出了聲。
這是她自重生以來,第一次這么發自內心的笑容。
清風徐來,幾縷發絲俏皮地拂過她的臉頰,更添幾分嫵媚。
小臉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雪白細膩,眉眼彎彎,在太陽底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晁燕涼神情冷淡。
但在背過身后,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那些人是你想殺就能殺的嗎?”
“殺了又如何。”晁燕涼開口了。
他聲音是頗為低沉的好聽,像醇厚的烈酒。
殺人對晁燕涼來說輕輕松松,只要他想,無人可以抓得住他。
溫辛覺得自己可能瘋了,才會覺得這樣實誠的晁燕涼面目可愛。
但是她現在還不想讓溫嫣死,那樣就讓溫嫣死的實在是太輕松了。
溫辛要讓溫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喜歡的人與事,一件一件地在她面前消失。
讓她變得一無所有。
溫辛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溫辛剛才酸楚的情緒一掃而空,松開了他的手腕,笑著說:“我和你鬧著玩呢。”
晁燕涼神色清冷,突然空落落的手似乎讓他有些不適應,他負手于身后,垂眸撇了眼溫辛臉,這才開口,“疼不疼?”
溫辛小時候最怕疼了,稍微磕了一下就會掉眼淚,長大了就不怕了,畢竟疼的次數多了,也就覺得沒什么。
他把一個小瓷瓶塞到溫辛手里。
溫辛看了一眼,滋膚膏,千金難求,任何的傷痕,只要抹了這個藥都能消失在短時間內恢復如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