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有宮女將藥給端了過來。
溫辛靠在綿軟的引枕上,拉著墨衣的手,情緒已經緩過勁來,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晁百京,見他并沒有動怒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晁百京果然是喜好這種別人越拒絕,他便越來勁。
真是個賤骨頭。
不過,由不得溫辛多想,便有一道刺鼻的苦味飄到了她的鼻尖。
溫辛瞬間皺起了眉頭。
便見一碗漆黑如墨的藥汁,被盛在白玉碗中,端到了她的面前。
墨衣眼睛紅腫著,可以看出她應該不久之前哭了蠻長時間,聲音幾乎是哀求著,“小姐,快把藥喝了。”
溫辛安撫地拍了拍墨衣的手臂,忍著惡心把藥給吃了,下一秒嘴里就被墨衣塞了兩個蜜餞。
等到躺下了,溫辛都沒有松開墨衣的手。
晁百京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匆匆留下一句好好休養便離開了。
腳步凌亂地走出殿門口,逃脫了殿內張牙舞爪的馨香,晁百京立在原地。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鼻尖已經抵在了手掌中。
手心的濕潤早已干了,可他總覺得,有種詭異的香氣在上面存留著。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此刻的行為有多么的不妥,晁百京立馬放下手。
剎那間種種不堪的欲望都從心底鉆了出來,猶如失控的野獸瘋狂亂撞,撞得晁百京的四肢百骸都微微發熱,口干舌燥。
他幾乎是不可置信,自己竟然因為一個替身,而產生了不該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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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辛總感覺不對勁。
雖然那晚她燒得神志不清,但是在迷迷糊糊中她能感受到自己抓住了一個人的手。
冰冷的,寬大的,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還有他身上的氣息也并不是龍涎香,而是一種,一種她無法形容出來的氣息。
溫辛沒有多想,因為芙蓉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溫嫣穿著雍容華貴的走來,下巴微昂,她看起來還是那么的驕傲。
但溫辛知道其中有一些東西正在悄然地改變。
溫嫣見到她的第一句,便說:“聽說你病了,本宮便來看看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病。”
溫辛像是沒有察覺到她這句話刺人,只是溫溫和和一笑,“謝謝姐姐關心,妹妹已經好多了。”
那夜晁百京頭也不回地走讓溫嫣有了危機感,她現在才真正地把溫辛放入了眼中。
如今看著溫辛虛偽的面容,真的很難維持表面。
她一步步地逼近溫辛,氣場壓抑。
溫辛站在原地,沒有后退,目光無波無瀾。
溫嫣湊近,“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皇上被你迷得團團轉,這只不過是我施舍給你的,你再怎么樣骨子里面依舊是低賤的庶女,你拿什么和我比?”
溫辛怎么能聽不出她的憤恨和咬牙切齒,“姐姐,聽說皇上已經好幾日都沒去朝陽宮了。”
一句話踩到了溫嫣的痛處,她怎么能容忍以前從來都看不上的一個庶女踩到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