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嗎?
晁燕涼并無情緒和她對視,瞳孔顏色極深而沉,有一瞬間溫辛幾乎以為他看穿自己想做什么。但那不可能。
男人身軀巍然如山,擋住另一邊的光線。
“你在勾引我?”
晁燕涼立在陰影明暗處,神情晦而難辨。
“那你被勾引到了嗎?”
溫辛輕輕地舔了下紅唇,她站在陽光下,柔軟發絲鍍了一層金光,唇紅齒白,像一只初入人世間魅惑的妖精。
晁燕涼眼底醞釀一場黑色風暴。
溫辛這是在玩火自焚。
她的膽子太大了,她簡直是在找死。
前面幾天說保持距離的人是她,如今主動引誘的人又是她。
他暴虐地壓了壓額角。
是把他當狗一樣耍嗎?
溫辛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危險要即將來臨,“在這里,我們做什么都不會被發現的。”
晁燕涼冷沉面部終于出現一絲裂紋。
他指腹上有繭,帶著冰冷意味。
下巴被鉗住,溫辛被迫揚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見真的把人惹惱了,溫辛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惹人憐愛的表情,“我只是開玩笑罷了,王爺不會當真了吧。”
晁燕涼舔了舔犬齒。眼神瞟過女人修長白嫩的脖子,他突然很想掐著這個脆弱的地方,一口咬上去。
只要知道痛了,再也不敢在他的面前這么放肆了。
溫辛的下巴被捏疼了,費力地從他的手掌中逃離了出來。
嘴上嘟囔著。
“哎呀,只是玩笑而已,我找你過來是說正經的,你別不正經。”
被反咬一口的晁燕涼:“……”
到底是誰不正經。
晁燕涼眼底一片幽深,良久,他伸手壓住了發燙的后頸。
將升騰的熱意也一寸寸壓下去,吞進喉嚨里。
溫辛神色恢復嚴肅,“此次邊塞那邊的戰役,你要小心一個人。”
晁燕涼問:“誰。”
“裴玄。”
裴玄是晁燕涼的副將,和晁燕涼出生入死,兩個人的感情情同手足。
可溫辛知道,裴玄和當今皇上的寵妃,也就是嫣妃,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關系。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裴玄從記事的年齡起就粘在溫嫣身邊,直到溫嫣入宮。
裴玄從一個小小戶部成為晁燕涼的副將,不可否認他的能力突出,他想換取功名來求娶溫嫣,可不等他戰勝歸來,一道圣旨下來,溫嫣入宮了。
哪怕如此裴玄依舊對溫嫣感情如初,不過是一直苦苦壓抑心中洶涌的感情,不敢逾矩半步。
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何意百煉剛,化為繞指柔。
溫辛是從中的受害者。
小時候裴玄可沒少幫溫嫣欺負她。
上一世這種人,就是因為愛,毫不猶豫地背叛晁燕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