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所說的計謀?”
晁燕涼的語氣無波無瀾,就跟他的眼神一樣,溫辛沒有想到他突然會這么問,一時之間有些懵住了。
“什么?”她一愣。
便晁燕涼背對著陽光,目光收回落到了湖中的荷花上,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冷硬得如同石頭。
她和晁燕涼的眼神對上,對方像是在思考什么,臉上竟是沒有任何表情,眼里深得可怕,比這黑暗還要黑。
“色誘。”他淡淡道。
兩個曖昧的字語,從他的嘴巴說出來,沒有一絲溫度。
溫辛這才回過神。
也算得上是色誘,頂級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溫辛就想搶走溫嫣身邊所有的一切。
想要得到什么,那就必須得付出什么。
溫辛不知道晁燕涼此刻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或許是覺得她不擇手段,或許覺得她骯臟不入流。
這些都不重要,晁燕涼怎么想的,她也不在意。
于是溫辛似笑非笑,“不知道安昌王知不知道三十六計中的美人計。”
她稍微挑了挑眉,逼人的艷麗瞬間就直擊人的心口。
這樣的她是從來都不在外人面前出現過的一面,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會表露。
晁燕涼頓了頓,張了張口,喉嚨里才發出聲音來。
“為何?”他冷冷道。
溫辛說:“沒有為什么。”
她現在所處的環境旁人怎么能懂。
不爭不搶的結局是死,其他人只不過是在旁邊說著風涼話而已。
溫辛轉身不再看晁燕涼,望著在湖中搖擺不定的荷花。
卻沒看見,晁燕涼緊抿著薄唇和緊繃著的下顎。
這絕對不是一個人冷漠而旁觀者的姿態,而是在拼命的,倉皇地抵擋洶涌而來的嫉妒。
就連晁燕涼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他從來都沒有過的情緒。
看著溫辛和那個人靠得那么近,看著溫辛蒼白得仿佛隨時都會被掌握一般的脆弱,就讓他心煩意亂。
那脆弱的一面,為什么要在別的男人眼中綻放開來,這樣可以讓人為所欲為,令他煩躁得甚至想要折斷那個人的脖頸。
這兇戾撲面而來的勢不可當。
似乎一只惡龍在他胸口蘇醒了。
那只惡龍貪婪又暴躁,它想要獨占某個寶物的眼神,失控的即將爆發。
溫辛自認為那天在亭子里面鬧得很不愉快。
雖說心下覺得晁燕涼有些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晁燕涼,但想來這人本就是個時晴時雨、不可捉摸的臭脾氣,就也沒同他計較。
畢竟他的情緒如果真的可以令人揣測的話,那他也就不是晁燕涼了。
裴玄到了府邸才發現自己的手里竟然還拿著丹青。
那時候他已經稍微的冷靜了下來,裴玄摸索著這個丹青。
越看這細節,看得越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