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百京也來了興趣,讓人牽了一只野性難馴的汗血寶馬。
這馬看起來焦躁脾氣不好,來回踏步,噴著熱氣。
晁百京輕松上馬,利落地挽起韁繩。
“皇上——”
旁邊的宮人紛紛怕皇上出現什么三長兩短,一個個叫道,連溫炎也露出擔憂之色。
可晁百京并沒有放在心上,他頭戴金冠,一身錦袍,在陽光下格外富貴亮眼。
雙腿狠狠夾了一下馬腹,只聽一陣嘶鳴過后,響亮的馬蹄聲驟然響起。
眾人也不敢攔,怕命喪于馬蹄之下。
身下烈馬昂首嘶鳴,揚起馬蹄飛速狂奔,激起一片飛揚的塵土。
眾人只覺得這烈馬跑得太快,如離弦之箭向北奔馳,橫沖直撞,野性難馴,左右搖擺得想把身上的男人給甩下來踩死。
晁百京奴馬術了得,身子依舊很穩,牢牢地在上面根本甩不下來。
這可把旁邊的人嚇得心驚膽顫,一個個都想沖上前阻攔,卻被晁百京揮鞭抵開。
于是只能追在馬屁股后面,哀聲叫著皇上。
這般來回烈馬的力氣也被即將耗盡,慢慢溫順下來。
晁百京的鬢間已經有了些微微的汗意,俊美的面容似乎在發光,臉上的笑容很是興味。
他端坐在馬背上,身姿挺拔高大。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以為烈馬被馴服。
溫嫣騎著馬想要過去。
驀然有人驚呼,“皇上!”
剛才還溫順下來的烈馬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整只都暴躁癲狂,沒頭沒腦地四下沖撞。
那劇烈的沖力,讓毫無防備的晁百京差點被甩下了馬,連忙抓住了韁繩,全身伏于馬背。
可烈馬依舊橫沖直撞,暴躁的亂甩,馬蹄重重。
晁百京的手臂被旁邊的尖銳木樁劃過血肉,一軟,下意識地松手。
也就這么一小會的功夫,晁百京直接被這烈馬給甩了下來。
“皇上!!!”
眾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所有人都沖上前。
晁百京從馬背上滾了下來的時候下意識地護住了身體最重要脆弱的部位,烈馬還在橫沖直撞,被人一箭射死。
他跌下馬來,因慣性應該會滾下,不曾想碰到的不是堅硬的地面,而是溫軟的懷抱。
在慣性下,他們兩個人滾出來一段距離,晁百京被這柔軟的懷抱包圍著,最后抵到了木樁,他也并沒有感覺到有多么痛。
腦袋眩暈,鼻尖是熟悉的,濃郁的馨香,等緩過神第一時間抬頭,只見緊緊把他抱在懷里的人,
竟是——
“皇上!!!”
“皇上!!!”
烏泱泱一片的人跑了過來,全部都圍了上去。
溫辛身上是真的痛。
她原本的皮膚就薄,皮肉軟,平常的磕碰就會出現一片青紫,過幾天才能痊愈,如今受了這么重的傷,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發絲凌亂,緊緊咬著唇,都咬出血來了還沒有察覺。
晁百京顯然是怔住了,下意識地去抱住她顫抖單薄的身體,因為怕自己碰到了她身上的傷,不敢用力。
他的臉上雖然沒有極大的表情,但微顫的瞳孔表露出了他,不平靜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