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晁燕涼積壓在心口幾天的煩躁,竟在此時漸漸煙消云散,變成些許妥協般的無奈。
……也怪不得他會想歪。
一般人,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付出了這么多,除了愛,還能有什么?
晁燕涼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情緒的起伏。
也許是因為怕溫辛叛變吧。
陷入愛河的女人都是愚蠢的,她們會有無限的奢望和妄想,愚蠢地犯錯。
他只是怕溫辛變成被愛情迷昏了頭腦愚蠢的女人罷了。
這樣的想法被他自己說服。
頓了頓,晁燕涼淡淡開口:“下不為例。”
溫辛是何等敏銳之人,晁燕涼只是平常的表情很少,那種細微的表情一般人其實是察覺不出來的。
溫辛從他細微的表情中察覺到了很多東西。
從冰冷,暴虐,平靜。
也不知道在腦子里面補腦了什么東西。
當然,那肯定是對她有利的。
溫辛的手指,輕輕地摩挲了兩下男人熾熱的手腕,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把手收了回來。
只不過那雙看著男人的含情眼,是欲語還休魅惑的無人能敵。
晁燕涼目光頓頓,收回神。
明明是沒什么感覺,甚至極令人煩躁的人,卻偏又帶兩分不知哪兒來的甜勁兒,讓人想到他就覺得煩。
但此刻手腕上傳來如電流一般的酥酥麻麻,卻又管不住自己的嘴角。
其實,溫辛應該是喜歡他的吧。
不然也不會勾引得這么明顯。
但是他對女人不感興趣,溫辛那算盤恐怕是白打了。
不過看溫辛傷得這么重,這么可憐的份上,他也就不說這么多了。
這一刻晁燕涼恐怕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他聽到了溫辛受傷的消息,一刻都不帶停歇地潛入了后宮中。
之前他雖然也算不上是君子,但也絕不做隨意亂闖女人的閨房,這種下流的行為。
剛才還懷著無比暴怒,煩躁的想要殺人的情緒,只不過是女人的嘴巴一張,小手一摸,瞬間就哄成胚胎了。
自己還一點都沒有察覺。
晁燕涼留下了藥,如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
溫辛安安心心地養傷,自然也聽說了后宮中來了一個新主子,宮女爬上了龍床,一夜成了妃嬪。
恐怕溫嫣早就恨得牙癢癢。
溫辛倒是并不在意晁百京寵幸了誰,反正最終氣到的人絕對不會是她。
等養得差不多,甚至還胖了幾斤的溫辛這才準備動手。
溫辛精挑細選了一件艷麗的衣服,縷金百蝶穿花云鍛裙,裙擺處大片的銀線蝴蝶,栩栩如生,就像要翻飛而出。
紗織的腰帶輕系,隨風飄動,襯得腰肢盈盈一握。
頭上墮馬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
眉目如畫,朱唇皓齒,好似下凡的仙子一般楚楚動人。
雖然墨衣天天看著自家小姐的盛世美顏,但是還是每一次都被驚艷到。
墨衣擦了擦口水,毫不夸張地說:“小姐,這大慶之中,不不不,這天下之中恐怕都沒有比你更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