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幔飄蕩著,里面的人影也若隱若現,令人看得不太真切。
碰——
門輕輕地被關上。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腳步沉穩地走了過去。
溫辛看著那高大健壯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眼底此刻映著火光,好似地獄修羅。
他一手揮開了礙眼的紗幔,背著光走來。
男人的五官線條刻畫的深邃而俊美,毫無表情的面上有著雙凜然的眸,那雙眼睛如深淵下終日不見陽光的寒潭,自內透著令人心顫的冷漠與冷情。
等越發湊近些,就能嗅到自他身上傳來微染著醇厚的酒香,沾染著澀甜單寧的芬芳,可那張冷硬俊美的臉上窺不出半分飲酒后的跡象。
細心觀察,會發現,在他玄色的衣袖擺的一角,有著一塊不明顯的暗色酒漬,顯然這才是酒香的來源之所。
雖是被酒水灑于身,可除開這小片酒漬外,他全身上下都未見應有的褶皺與凌亂,可見這定是個自制力極強且過分嚴謹的男人。
緊擰的眉能看出他此刻心情明顯的不悅,唯有纖弱的身形顯現眼簾。
當看到溫辛那張雪白絕美的臉。
他眼底驟然聚起的猩紅,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攫住她,眼底的探究顯而易見。
溫辛一看這眼神就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她的眼睛先一步紅了,緋紅染上了眼尾。
那雙漂亮的含情眼瞬間彌漫上了一層水霧,她怯怯地往后面縮。
撞進這雙眼睛的瞬間,晁燕涼身形微不可查地怔了怔。
他知道溫辛這副樣子是裝出來的,但是還是不由自主地被她這副模樣所吸引,干凈又驚艷,沒有人能抵擋。
寢殿中還彌漫著一層未散去的香氣,摻雜著酒氣的,把他那冰冷的臉都熏得發紅。
這是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眸,漆黑又明亮,兩排長而卷翹的睫毛印于在上,因主人的不安而顫動著。
那泛著粼粼水霧的眸中,仿若一簇自雪山之巔融化后汩汩而下的清流,盈盈欲澈的,澄凈得不可思議,好似世間的污穢與不堪,都會在這雙眼睛下徹底被凈化,被洗滌得一干二凈。
微不可查的,晁燕涼的心臟在這雙眸的注視下軟了軟,緩下了還有些嚴肅的面部神經,盡量將自己面上平時嚴肅放的柔和。
“別怕。”
雖然知道女人是裝的,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被誘惑到。
他摟住了溫辛,手指捏著她的腰,不輕不重地摩挲。
她一雙含情桃花眸,眼底盛滿干凈水潤的潮汽,嫣紅的一張臉,在男人靠近來的時候,聲音是與她神情完全不統一的平靜。
“后面有人在盯著,你做做樣子就行了。”
晁百京生性多疑,他誰都不相信他,只信他自己。
所以才會這么變態地讓人在門口守著聽著,然后把所知所聽全都告訴給他。
溫辛以為晁燕涼冷靜的能知道,她這樣靠近也不過是裝樣子而已。
但是晁燕涼卻并沒有回答她,而是眸光幽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抬手指尖按了按她的唇角,感受著柔軟的觸感,神情晦暗不明。
溫辛一怔,抓住了男人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的慌亂,隨即惱怒地瞪著他,低聲道:“你干什么?”